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晢不自觉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机假装看时间,边说边往外挪步:“这么晚了,又是台风天,现在很难打到车吧,就两步路,我走回去就行了。”
“也行。”裘时点了一下头,把伞朝原晢身上移了移,言辞恳切:“要抱抱么?”
“……”想起来时的盛大景象,原晢“啪”一声就把那轻放在自己肩头的掌心甩掉了,咬牙切齿道:“抱……抱个屁啊抱!”
“你不准再上手!”
看着急诊区外来来往往的人头,原晢抢过大伞直接冲进雨里,强压着怒火抗议:“我又没瘸,能走!”
“不准趁人之危!”
“保持点距离!”
“我来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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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带了刀。”
裘时甩出一张黑乎乎的证明照片,并以此为要挟逼迫原晢搬进了防御系统更强的201。
今晚出现的两个混子并不是附近居民,排查起来需要时间。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们只是路人的嫌疑。路人心思不纯,歹念渐生,盯着漂亮少年不放,也十分符合歹人之常情。
毕竟裘时非常认可这一程有色可劫。
总之,在真相水落石出前,缺了条胳膊的原某不再被允许单独行动,必须要接受他这个签字人7x24小时无微不至的照顾。
如果这位病号不愿意也很简单——直接联系急救中心拖回去,vip特护病房,他亲自照看。
原某:“……”
横竖都是死,原晢简直毫无退路。
听说那个画一坨正值实习转正的关键期,所以他这种存在恶化风险的病人必然会得到特殊照料,可能还有机会见识不少左手使用规范。
原晢当然不想住在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里被各方特别关照,甚至还可能会惊动夏总。他不想让母亲担心。
但他也不想自投罗网搬进201。
原晢反抗了,无果。
因为他连右边口袋里的家门钥匙都掏不出来。
等原晢丧着一张脸被拖进门时,仅剩的逻辑更是被眼前大包小包的行李堆打乱了。
行李?打包好的行李?
这屋子怎么空成这样了?
所以……裘时今晚真是来和他告别的?
“你真要走啊?”
原晢指着瞬间被清空的屋子连环发问:“你要去哪儿?就,就,就就走了吗?这学期的课不上了?手续都办完了?材料全备齐了?澳洲那边可以提前这么早报到的吗?”
“不走了,说了不走了。”裘时回头朝他挑了个眉,语气轻快:“这些东西也用不上,正好收拾了腾地方。”
“澳洲我也不去了,异地很容易分手的,哥哥。”
“我会留下来参加考试,和你一起。”裘时把人安置在椅子上,顺手薅了一把头毛,笑着问:“高兴吗?”
“……啊?”原晢头痛地戳了戳太阳穴,避重就轻:“你,你说什么……你要留下来考试?”
“嗯。”裘时郑重地点了一下头,试图自证:“二中去年一本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六,我现在的排名至少兜进了九五里,不会给你丢脸的,哥哥。”
是百分之九十五,新旧校区所有排位加起来最末尾的四位数……原晢感觉头很痛。
“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了,本科是第一学历,现在到处都看这个,卡线报不了什么好学校,运气差的话可能连专业都选不了。”原晢叹了口气,认真道:“反正,结果肯定都不如你在澳洲的学校好。”
“这叫上升空间大。”裘时勾了勾原晢的手指,一脸谄媚:“不是还有一年么,你以后教教我呗,哥哥。”
“不卡线,我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学。”这个姓裘的说。
原晢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