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律白轻挑了下眉,「误解了什么?」
「……」
当时恶作剧心起时她倒没觉得什么,但此时这样逗趣的被他一问,她却说不出口了。
怎么说,说什么?女伴丶情人还是其他暧昧的关系。
这要怎么说啊。
沈晞被问的哑口,颇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默默地喝了口酒。
她都能这样讲,又怎么会不知道讲这些话时,背后的引申义。分明就是玩心起来,把这里彻底当成了游乐场,没让他白带她来玩一场。
真的是个很聪明的小姑娘。
傅律白看着她的眼中,带着几分欣慰与赞赏。可下一秒,他眉心微蹙,抬起了手,有些不绅士的拿走了她手中的杯子,「你喝多少杯了,这酒虽然度数不高,但也会醉人。」
想像中的甘甜落了空,沈晞嘟了下嘴,和他打着商量的理论,「难得的机会,这么多好酒平时都喝不到,我总要都尝过来,不然多浪费。」
她语气间颇有「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意味。
就这点事,值当得。
「等下都给你搬回去。」傅律白轻笑,将她的酒杯放到了一旁,又拿起了一个新的,同时随意问道,「怎么知道这些都是好酒,平时总喝?」
他想到,光是他知道的,这两个月来她便去了两次酒吧了。
刚刚不让她喝跟偷不到油的小老鼠一样眼巴巴的,要是喜欢,平日里那些千方百计想要讨好他从全世界淘换新鲜玩意的人们,手中总会有全球的好酒,倒不是不能破例留下来拿给她。
沈晞摇了摇头,「是我一个朋友,她拿来的。」
沈晞同他讲,当时姜瑶被家里停了卡,一个子儿都没给她留,伤心欲绝的从家里的酒柜中偷出来了一瓶罗曼康帝,抱着酒就来宿舍找她哭。
从下午一直哭到了晚上,还好那天宁今雨不在,不然都不能睡了。
最后姜瑶喝的已经迷迷糊糊了,还在那念叨她还怎么为她喜欢的爱豆发电,怎么去买漂亮的小裙子和金光闪闪的饰品,她觉得天都塌了。
沈晞看着碗里的红酒——事发突然,她也就只能找出两个一次性纸碗来,还是上次吃烤冷面时老板怕烫给她和宁今雨多叠放了一个。
说:「你还不如把这酒拿出去卖了,还能来点钱。」
姜瑶迷迷糊糊的睁大了眼睛,像是才反应过来,「对哦!」
但酒已经快被她们喝完。
沈晞以为她又要哭,心里盘算着,这还剩下了的一个酒底还能值多少钱,谁知下一秒,姜大小姐又将酒直接给她蓄满,垂头丧气的说:「这又能管什么用啊……算了,喝吧。」
十来万块钱,于她而言,确实不过是杯水车薪不够买她的快乐。
傅律白听完后,道:「这真是个令人难过的遭遇。」
他仍旧是那副温淡的语气,但却不见任何调侃与阴阳怪气,是真的很有同理心并且是个会尊重讲话者认真给与回馈的好听众。
沈晞看了他一眼,又解释着,就是因为这次,刚刚喝到了跟这味道一样的,所以她才认得出。能和这酒并排在一起的,总归是不差。
傅律白也明白了,这不过是体验派茜茜小姐的尝个新鲜,于是给她接了一杯芒果汁,拿给她,说:「今早刚从澳洲空运来的芒果,也很新鲜。」
沈晞果然来了兴趣的接过。
她喝了口,确实很甜汁水又足。顺着话题又问:「你小时候也被家里停过卡么?」
听姜瑶讲,他们被家里停卡其实是常有的事情,几乎每个人都会遭遇几次,毕竟年少时惹家里人生气是件很容易的事。
傅律白顿了下,淡笑着说:「没有。」
沈晞有些惊讶,可看着面前笔挺落拓的人,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你小时候也这样乖么?」
「乖?」大约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傅律白怔了下,带着几分诧异又有趣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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