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把我堵墙角强吻的人是你吧,装什么清纯啊,jk太宰。”
我抱怨了两句,顺从地站直了身体。
没多久太宰治又来招惹我了,“你觉得伊藤君会赢吗。”
“会。”我回答的毫不犹豫。
从我认识伊藤开司起他就是这个样子,最开始可能会赢两把,然后得意忘形输得一泻千里,如果说这是赌徒的通病的话,伊藤开司还有个特异功能,就是到了要搏命的最后阶段让自己起死回生。
我认识他时,就是正好在牌馆撞见了他和人赌输家切下手指。
对方是一个帮派小头目,这家牌馆是他手下的马仔负责收保护费。马仔是刚入行的愣头青不会吓唬人,牌馆老板说几句好话就答应他下月再缴,然后下月再下月,保护费一直收不上来。小头目急了眼,把马仔毒打一顿拎到牌馆,要杀鸡儆猴。
那会儿伊藤开司还是个正经大学生,刚对打牌有点兴趣,美其名曰研究数学问题。正义感爆棚的大学生立刻冲上去了,跟小头目说冤有头债有主,老板不交钱打老板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弄死自己的手下。
我在人群中看戏,心道这孩子来了好几天还搞不清状况,牌馆是下金蛋的母鸡,老板也曾是地头蛇在这条街颇有名望,小头目不敢得罪老板当然只能拿废品的马仔出气。
小头目的脸都憋青了,说好,你想替人出头也得看自己配不配,不如和我赌一场,输了你替他切手指。
看看地上奄奄一息不住哀求的马仔,热血青年伊藤开司真咬牙答应了。
此时我已经在心里为他默哀了。刚接触□□的伊藤开司果然不是小头目的对手,节节败退,切手指已是必然。
然而就在最后一局,伊藤开司奋力一搏兑换了所有筹码□□,逆风翻盘。
整个过程如有神助,我以局外人的眼光来看,那一刻伊藤开司的身体仿佛被另一个人格接管,他无比冷静地计算每一张扑克牌的走向,方才让他暴跳如雷的挑衅之言通通充耳不闻,他屏蔽了所有感官,一心只想赢。
然后他就赢了,非常不可思议。
从那以后,伊藤开司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他坚信自己不会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即便到了也能赢回来,从此一头扎进赌博这条不归路,别人怎么劝都不听。
听我说完,太宰治的手放在嘴边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伊藤君是爆发型人物了,可是他现在还很颓废啊。”
“不我相信我的眼光,开司君不会输的。他对我承诺过会赢,那就一定会赢。”
话音刚落,哭泣的伊藤开司擦干了眼泪正坐在兵藤和尊面前,任谁都能看出他燃烧的熊熊斗志。
连带他整个人的气质都突兀地改变,从呜咽的野狗变成咆哮的的雄狮,对游戏稳操胜券。
太宰治一下来了兴趣,不只是他,我想消失已久的费奥多尔可能也在偷偷观察着我的朋友。
我似没看到太宰治掩饰的很好的认真神色,更加详细地介绍道:
“伊藤开司,他是一个无赖小混混,但他的道德观念和同理心非常强。所以哪怕没有我,他也会为了救人拼尽全力,就像他替朋友签了担保书上船,为朋友挣到下船的筹码一样。必须要给他的前进一个理由,为了帮助他人为了肩负起对同伴的责任,只有这样他才会认真做事。”
“如果他的生活中只有他自己的话,迟早会变成垃圾在路边腐烂。”
太宰治低声重复我的话,“需要一个理由才能活着吗。”
没有人能漫无目的地活着,如行尸走肉。
就像我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最终也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第十一局开始。
嘈杂的议论声偃旗息鼓,所有人屏息凝神观看这场比赛,突然从外面传来叮呤咣啷的响声,紧接着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厅紧闭的大门被人吱呀一声拉开。
是那个和金发黑皮的男人一起上船的大块头,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朝琴酒喊道:
“不好了大哥,船,船撞上了海底的礁石,已经开始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