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去陈仓翠微楼守株待兔吗?那样未免太慢……」
「千丝引什么时候发作」
「不超七日。」
「你小子下手真是狠呐,连千丝引都用上了,」解休语意责怪,不由有些阴阳怪气,「不知道的以为她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下毒逼她当你的家奴呢。」
挨骂那人闷不做声,把整张脸都埋在手臂里,不留一丝缝隙。半晌在手臂之中闷声说道:
「是她先来杀我的……而且还有蛊……」
「什么」
他的声音太小,解休全没听清。可不论他如何追问,沈羡亭都不再做声了。就在解休恼羞成怒抬手欲打的时候,许少央忽而关切地问道:
「伤口疼吗?」
「嗯。」那人埋在手臂里极委屈地吭声。
这种卖惨戏码解休一辈子在沈羡亭身上见了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回,可偏偏师尊与师姐都吃他这一套。此时的解休早在心里翻了八百个白眼,而单纯天真的许少央却愈发关切地凑上前去,语气轻柔得像是沈羡亭还是个小孩子一样:
「那……那怎么办啊?」
「打一顿就好了,」解休翻着白眼提起他的后领,一把将他从桌上提起来,「沈羡亭,再装就把你卖到城东戏园子里去。」
沈羡亭靠在墙边懒散地冲他笑。
「不装了,那就都不装了,」他探身打开墙角的抽屉,从中拿出一张纸片,随手递给解休,「听山阁……我已经去过了。」
解休恼火,打开纸片,上书三字——火余宫。
「『火余宫』你去找听山阁浮翠一趟,问她复火派的事,她就给你『火余宫』三字她还真是稳赚不赔……」
沈羡亭倚墙沉思,念道:「『火余宫』……她为何偏偏给我这三个字呢……」
「我就说那女人恶毒,明明自己什么都清楚,非要装神弄鬼丶说一半留一半!」
解休骂着,将纸条团成一团丢了出去。
第23章黄粱梦黍熟黄粱,车旅蚁穴,如何消受……
春分一过,日头一天天暖了起来。白日里的风愈发和煦,檐上的积雪渐销。冬雪渐渐稀薄,初春似乎愈走愈近了。
辛晚楼垂一条腿坐在树杈上,如同一只树上的黑猫一样。
此地并非仅她一人,树下还有一练刀女子,辛晚楼已在树上看了她许久了。
「喂,你,」她团一把积雪砸在那女子刀上,「你有酒吗」
那女子一惊,凌厉转头,看见树上之人又慌忙收刀,唤道:
「宫主。」
「你有酒吗?」辛晚楼又问一遍,「春风醉之类的」
女子疑惑地眨眨眼,点头道:「那……宫主等属下一会儿」
女子一会儿便来,手里抱三壶春风醉。辛晚楼一看便笑,从树上轻轻跳下来,说道:
「你拿这么多,是想醉死我。」
说着,分一壶给那女子,说道:「
一起」
女子低头看接过,抱着酒壶抿了一口。眼前的紫衣女人仰头灌下一大口,辣得皱眉,可却仍说酒好。她自顾自喝半天,发觉女子一直看着她,方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