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田埂边坐下,打开最后从酒馆里带出来的葡萄酒,抿上一口,单宁的酸涩在口中扩散,无由让他想起了童年时见过的麦酒,那些农夫自酿自饮的粗劣酒水,光闻味道都让人觉得有些刺鼻,然而他到最后毕竟一次都还没有尝过。
时间一晃过去十几年,在随波逐流,如愿以偿,功成名就,完成了年幼时想都不敢想的冒险,想去和不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一遭以后,在这难得的闲暇时间里,他竟然真的有些怀念那片没人喜欢的土地,已经不存在于世上的村庄。
“魔族,吗……”
将近二十年前,魔王阿因巴斯趁着人界和魔界的交汇时刻降临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数个小国和大量的城邦因此毁灭,由此衍生出的难民和盗匪又如涟漪一般地给其他地方带去次生灾害。
这场最终席卷了整个大陆的战争最后由尊称钻石圣女的一位少女斩杀魔王而终结,但对阿尔伯特来说,战争却结束在更近期的时候,他追击着溃逃的敌军进入魔界,继续救援被虏的人类,直到最近才回到人界。
他就是在那时候遇到了奈菲妮丝,两者都对互为异族的彼此没什么好感,一言不合便展开战斗,阿尔伯特作为胜利者侵犯和夺走了后者的处女。
后来他才知道,奈菲妮丝和进犯人界的魔军毫无关系,也没有参与过任何的奴隶交易,仅仅是同样被这场混乱波及的一员。
阿尔伯特由是没有取她性命,但也对侵犯过她这件事毫无愧疚,毕竟魔族在人界做的事情可比这过分多了。
阿尔伯特将这件事抛在脑后,继续他追击和救援的工作,但没想到的是这位养尊处优的上位魔族不但完全没有报复的想法,反而好像还在被侵犯的过程里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性癖的样子就此缠了上来,想要再像初次见面时那样被他强暴。
阿尔伯特承认奈菲妮丝的外貌确实十分有吸引力,但他可没有兴趣和魔族发展更进一步的关系,在经历和见证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没有见一个杀一个就已经算他相当能够放下偏见了。
所以他对奈菲妮丝的求爱熟视无睹,只把后者当做单纯的泄欲道具使用,每次使用完后就丢到一旁置之不理,后者食髓知味地越追越紧,到了现在,竟然都已经追到了人界来了。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留着不管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劳永逸解决掉又觉得心里不舒服……”
纯粹出于备战的打算,在魔界时他也打听过一些奈菲妮丝的事情,听到的少数传闻里后者全部被冠以“安全”的评价——在同类们以折磨属下和平民取乐的时候,奈菲妮丝最大的兴趣似乎只是蜗居宅邸里研究魔法,只要不打扰到她的研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杀害这样一位少女总是会让人心里不舒服,阿尔伯特在性的层面姑且不论,到底还是不喜欢以武欺人,滥杀无辜的。
而且最近随着来自掌管魔界的魔帝的主动调解,两界间的关系已经大为缓和,魔族和平地走在人类城镇中的景象虽然仍旧罕见,但也不止一个两个事例,就这么放着不管大概也不会引起什么混乱吧。
有时不得不感叹世界变化之快,在阿尔伯特的印象里仿佛昨天两个世界间还不共戴天,转眼贸易就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倒显得他像是跟不上时代的人了。
——果然还是有点微妙的不快。
望着薰衣草田,一边享受阳光一边喝着手里的葡萄酒,任思绪飘荡发了一小时呆后,阿尔伯特起身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他借了一位贵族朋友的庄园,里面没有仆人和侍女,他一个人住,到了夜晚就和与世隔绝一般安静。
在孤身一人于魔界奋战了数年之后,阿尔伯特变得相当能够享受这样的僻静。
但当他走到庄园门口时,却见到奈菲妮丝已经若无其事地等在了那里。
白发少女还是同样的装束,带蕾丝和荷叶边的黑洛丽塔裙包裹着纤细的身体,踩在圆头小皮鞋里的笔挺双腿由微透的黑丝妆点,阳光下的丝物看着比在室内时更加细腻。
她穿戴齐整,长发顺直,身上既无水渍也无污垢,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在及膝裙摆随风飘扬时能看见下面裤袜撕破的痕迹。
“主人,您回来了。”奈菲妮丝双手垫在小腹前的束腰上,面无表情地颔首鞠躬,仿佛一位训练有素的女仆。
阿尔伯特理都不理地径直从她旁边经过。
奈菲妮丝也不在意,就这么保持着落后半个身位的距离跟随着穿过庭院。
庄园中等大小,只有一栋两层高的屋舍,没有喷泉的庭院里种着无需照料的绿茵和观赏树木。
阿尔伯特打开房屋的正门,门后大厅里的装潢正是最近几年流行的风格,奈菲妮丝紧跟着进了门,轻车熟路如自己家一般地点燃了各个角落的烛台,阿尔伯特不让她帮忙脱外套,她就自觉地将喝剩一半的葡萄酒送入冰窖。
阿尔伯特只当她不存在地坐在了窗边的天鹅绒躺椅上,这里直到太阳落山前都还照得到阳光,旁边小圆桌上的玻璃盏里盛着早上打来的井水。
他抬起手,还未决定伸向的位置,奈菲妮丝就将砌好的红茶和来自王都的报纸递到了手前。
姑且先不去在意她为什么知道自己想看什么,阿尔伯特翘着腿地打开报纸,现在各地都还处在混乱的重建期,状况日新月异,即使在度假期间他也有必要关注各地的状况。
不知是否该说万幸,报纸上的新闻相当无聊,只有歌剧演员的八卦和这样那样的广告。
他端起红茶抿上一口,浓郁的茶香立即冲淡了单宁的酸涩——啧,泡得还挺好的。
而依然闲不下来的奈菲妮丝又已在他的面前双膝跪下,五体投地地行过一礼后,双手捧住了沾着泥土的皮靴,“请容许我为您清洁身体,主人。”
阿尔伯特不说话,她就当默许,摘下前者双脚的靴子后,调好温度的热水早已备在了一旁。
阿尔伯特将报纸翻过一页,听着身下水花轻声翻腾,温度正好的热水包裹双脚,少女的纤指按揉着走了一天的脚底,舒适得让他忍不住跳了眉毛,但马上就恢复冷漠的表情继续无视身前跪姿侍奉的少女。
热水逐渐变凉,干燥的毛巾擦拭掉脚上的水珠,报纸正好翻到末页,阿尔伯特正想看看她还有什么套路,就感觉一阵柔软靠上了双膝。
收起报纸,放到旁边的圆桌上,阿尔伯特看到的是奈菲妮丝倾身靠在自己下身,正伸手去拉裤链的模样。
半充血的肉棒随着她的动作跃出,差点抽到少女的脸颊上,奈菲妮丝崇敬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器物,淡金色的眼睛里满是痴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