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是散心,就随便转转吧。”朱序想起个地方:“这附近有座岛屿,岛上有个很小很小的庙,墙外面种满了山楂树。我15岁那年去过一次,但现在印象不深了。”
贺砚舟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动了下,神色却无半点变化,看着她说,“吉岛。”
朱序惊讶:“你知道?”
贺砚舟浅笑:“其实严格来说,我是北岛人。说来也巧,从出生到15岁,我一直生活在吉岛上。”
“后来就去临城读高中了?”
贺砚舟认真看了她几秒,她表情并无半点装假,好像认定两人最初相识就是在高一入学的时候。
他神色淡了几分,点点头。
朱序没察觉,兀自打开订票软件搜索了下,往返吉岛的船只有两班次,分别是上午十点和晚上八点钟。
只看两眼,她很快放下手机:“你要不说,我完全没印象,吉岛这个名字还挺陌生的,可能我记性不太好。”
贺砚舟慢慢转着茶杯,玩笑一句:“是有点不好。”
从餐厅出来,街上仍然热闹。
旁边广场有歌手在唱着抒情歌,两侧是卖气球、鲜花的小贩,还有各类小吃摊。
走回纹身店取车,他的车停在对面街边的停车位上,是辆黑色奔驰。
朱序犹豫了下,还是走向副驾驶一侧。
“容易坐进去吗?我开出来些?”贺砚舟问。
“可以的。”
贺砚舟瞧着她上了车,才提步走向驾驶位一侧。拉开车门,他很自然地朝纹身店的方向望去一眼,却身形一顿,迈上去的腿又放下来。
他遥遥摆了下手,很快,一个高大身影朝这边快步走来。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
郑治嘴上原本叼着根烟,快吸了两口,在走到贺砚舟跟前时已拿下来,垂在身侧用两指碾灭了。
他笑着道:“小夕叫我过来搬点东西。”
“搬什么?”
郑治挠了挠头:“就杂物间里一些不用的破桌椅,留着占地儿,让我来给扔掉。”
贺砚舟皱眉:“什么破事,非大晚上来弄。”
郑治一时心虚,略低头,只顾咧嘴笑。斟酌着怎么接话时,就听贺砚舟道:“以后少管她,尽折腾人。”
郑治连哎了两声:“那我送您吧。”
“不用了。”他侧身坐进去:“你回吧。”
郑治走上前去关车门,稍一低头,一眼瞧见副驾位上坐着的朱序。刚才听贺夕吐槽他同个女人暧昧不清,还纳闷老板向来比较洁身自好,原来是这位。
也算熟人了,本想聊一聊,叫贺砚舟两句打发走了。
回去的车程不算远,一刻钟左右就到达酒店前方停车场。
停好车,两人进去。
夜晚的大堂仍旧璀璨如白昼,却清净不少,甚至可以听见鞋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回声。
稍微站定,贺砚舟问朱序:“你住在哪里?”
“b座。”她答。
“帮你叫电瓶车?”
“不用了,我想走走。”朱序抬起头看他,头顶上的暖色水晶灯像是一层滤镜,柔化了他脸上的棱角感,英气不减,但整个人更加温和。
不可否认,他面相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