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公刘闯坐在斜对面:“等会儿,还有人没到呢。”
“谁啊?”
和乐阁一共可容纳三十人,这次又临时多加了五把椅子。最开始大伙儿忙着联络感情没察觉,高中时班级一直是三十四人,这会儿刘闯旁边可不还空着把椅子。
众人面面相觑,绞尽脑汁想不出缺席那人是谁。
刘闯一脸神秘,掏出手机要问对方到那儿了。
江娆凑过来问:“谁啊?你知道吗?”
朱序摇头,能把面前这三十几号人认对就不错了,也暗自好奇,心说能比自己“腕儿”还大,不得二十杯起罚呀。
就当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个男人。
大伙儿目光跟了过去。
那人一身纯黑西装,臂弯里搭着毛呢大衣和围巾,第一眼看去身姿挺拔、个头蛮高。
房间里再次急速消音。
再看他长相不错,浓眉深目,鼻梁高挺,只是整个人状态似乎刚从其他环境中抽离,脸上表情来不及切换,眼神有些凌厉。
大家更加想不起班级里何时出现过这号人物,一度怀疑他走错了房间。
刘闯起身迎上前:“你可来了,刚准备打电话呢。”
“抱歉,临时有事没走开,路也有些堵。”那人前倾两分,握住刘闯递过去的手。
“理解理解。”刘闯朝大伙儿介绍:“贺砚舟,有记得的没?”
没人出声。
按理说这种情况蛮叫人尴尬,他却从容得很,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停留半秒,像与人交谈时的对视,礼貌友善,不含任何特殊意味。那半秒的注视,自然也没跳开朱序。
半刻,他笑了笑:“难怪大家觉得陌生,我只高一上学期在,后来转学了。”
这时有个男同学一拍脑袋:“我想起来,贺砚舟!高一寒假前和三班的足球赛,结束前临门一脚那人是你吧?”
“我靠,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另一个男同学激动道:“那场0比0,最后五分钟进的球,三班体委气得脸都绿了,那小子向来嚣张得很。”
贺砚舟幽默道:“还好有点高光在。”
几个男同学立即起身寒暄一番,只是贺砚舟这人虽面含笑意,言谈举止也温和客气,身上却有一股强大气场,叫人亲近不起来,更没人提出罚酒之事。
班级里混得不错的几位与之交换过名片,终于就坐,喊外面的人上菜。
朱序左手边坐着杨晓彤,当年她是班级里唯一的艺术生,长相甜美,身段柔软,文艺汇演上那只独舞更是让她成为年级焦点,有不少男生给递过情书。
一轮酒后,杨晓彤身体向前抵住桌子,轻轻唤道:“贺砚舟。”
贺砚舟闻声转头。
许是刚喝了酒的缘故,她脸微微发热:“还记得吗?我们做过同桌。”
贺砚舟认真想了想:“记得。”
“真的吗?”杨晓彤眼中流露惊喜,“那时候你数学特好,经常帮我写解题步骤,偶尔被我笨得很无奈,还得亲自讲一遍。”
这他没印象,只道:“可能岁数小,缺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