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答。
“北岛好地方,别看现在是冬季,也有不少人来看海。过几天就元旦了,可能更热闹。”他伸手指向门口:“出门百十来米就有个海滨公园,我昨天过去走了走,还真不错。”
朱序说:“也准备去看看。”
郑治意识到话题扯远了,直了直身:“贺总也在,我正等着他出去办事。”
“你们来出差吗?”
“是的。”他说话时,眼睛一直扫着电梯口,“来两个多月了。”
朱序点点头,想想应该是自那次在医院见面后,他就一直没有回临城。
不知再聊些什么好,无声的空隙,隐约听见后方电梯“叮”一声响,随后是有些杂乱交叠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头,见电梯口走出数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为首有两位,一位年长,另一位正是贺砚舟。
朱序呼吸微滞,竟因为与他的不期而遇紧张了下。
酒店大堂很是空旷,电梯在柜台的斜对角,加上往来行人,朱序站在小小角落,本不会被注意。
可身边人忽然正色说:“朱小姐,再聊。”
不等朱序回应,他已小跑着先往门口去,细微动静足以引人侧目。
所以当她再扭头,便撞上贺砚舟目光。
相比之下,他好像并未因与她在异地相遇感到惊讶,只冷峻的表情有极细微的松动,盯了她两秒便转开视线,自她身旁经过,未做半分停留。
朱序便也收回目光,管前台要了份资料,也走出酒店。
冷风一下子扑了过来,叫人不禁缩起肩膀。
天空和海是种清冷的蓝色,海浪澎湃,几只海鸥来回盘旋着,发出空寂的叫声。
朱序背风点了支烟,沿着海岸线慢慢往东走,大概十分钟就看到了郑治所说的海滨公园。
这里是片港湾,风熄浪止,阳光照在身上似乎也比刚才温暖许多。
朱序把围巾松开些,整理了下被吹乱的头发,原想拿出手机看一看时间,屏幕上显示五分钟前收到一条贺砚舟的消息。
他问:什么时候来的?
朱序打字回复:上午刚到。
贺砚舟:打算待几天?
朱序找了张长椅坐下:七天左右。
贺砚舟:晚些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
朱序:好。
想了想,朱序又说:方便你的时间,我都可以。
发送过去,随意往上翻了翻,和他的上次对话还是在两个多月前,之后没有再联系。
朱序收起手机,从背包里拿出饼干和一罐咖啡,打开慢慢吃。
贺砚舟的回复半小时后才过来,只一个“好”字。
当晚贺砚舟没有联系她。
朱序早早回了酒店,洗过热水澡,趴在床上用手机查些资料,查了会儿便有些犯困。
她关掉屏幕,从身后扯来被子盖。
谁知陌生的环境,这一夜竟睡得格外沉。
次日,天气转好。
天空蔚蓝清透,有光的海面像洒了层碎金。
朱序去a座吃早餐,取牛奶时又看到了贺砚舟。
他坐在罗马柱后面的角落里,时间尚早却已是一身正装,同桌还有三位男士,均差不多的打扮。他吃着一份拌面,慢条斯理,不时侧头和旁边人低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