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令整个大殿蓦然安静下来,紧接着,便响起一阵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吕执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双手紧攥成拳。只觉得这女帝有意在这宫宴中,给他当头来了一记闷棍。
吕乐丹更是气得脸色通红,手中的酒杯险些滑落。她怎么也没想到,圣上竟然会为了这个遗后大费周章,还给予她如此高的尊荣。
沈玄也有些意外。她微微抬眸,与萧澜渊的目光交汇,从她眼中瞧出了些算计来。
她欠了欠身,轻声说道:“多谢陛下厚爱,本宫……”
话还未说完,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
吕执不动声色地给万尚书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万尚书心领神会,立即站起身,打断沈玄的话:“陛下,此举恐怕不妥。”
万尚书脸上带着几分忧色,拱手说道:“娘娘虽是先皇遗后,但毕竟身份特殊,如此厚待,恐会引起非议。”
萧澜渊将刚才吕执与万尚书之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脸一沉,冷冷说道:“万尚书,朕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
万尚书却仍不死心,还欲再言,却被高丞相冷讽道:“陛下做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
群臣纷纷看向万尚书,只觉得他此举愚蠢至极!
说来也对,在他官位之上的大臣还没开口,他却傻乎乎地站出来,当了摄政王的炮灰还不自知。
萧澜渊脸似寒霜般问万尚书,“爱卿,还有什么要质疑朕的吗?”
“臣不敢。”万尚书战战兢兢一抬眼,对上女帝那张冷脸,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脊梁,悻悻地闭嘴坐了下来。
吕执见万尚书这般怯懦模样,心底暗啐一声,“废物”。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斜睨着萧澜渊。
“陛下,琰后娘娘前些日子,在念悠宫与太妃起了冲突,不仅如此,还擅自将侍候太妃的婢女带走。这般行为多有不妥,可如今呢,不但未受惩处,反倒还得陛下如此厚待,尽享尊荣。臣实在是费解,不知陛下此番做法究竟是何用意啊?”
吕执语气冷然,目光充满挑衅,意指女帝处事不公,“臣在这里,还望陛下替太妃讨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顿时噤若寒蝉。
众臣都看得出,圣上对那先皇遗后的恭敬不加掩饰,摄政王却还要明面着起衅,实在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
沈玄心口微微一抽,觉得这女帝好可怜,妃子不敬,臣子不恭。这皇帝当得也太窝囊了。
一股怜悯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一时间,大殿内一片死寂,众人屏气敛息,似乎静静地等待着女帝的回应。
良久。
萧澜渊直视吕执的眼睛,冷冷道:“那日的事,虽是流言四起,真假难辨。但那日,朕就在念悠宫,今日正好为皇嫂正名。太妃在念悠宫,无故处罚婢女,将婢女衣裳脱去在雪地中鞭打,还对皇嫂大不敬,言语辱没。不知此举爱卿如何看待?”
萧澜渊盯着吕执。那眼神,好似在厉声质问他究竟是如何教养自己女儿的。
众人哗然,以为那些不过都是谣言,没想到这谣言却从皇帝口中得到证实。
一时间,一道道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吕乐丹。
沈玄却在此时,悄然将目光转向了萧澜渊。
她实在没想到萧澜渊竟如此不顾及后果,在这庄重严肃,群臣齐聚的场合,直言婢女被脱光衣服鞭打的事。
她心中泛起一阵担忧,想到锦书日后在这宫中怕是要抬不起头做人了。
刚才还对女帝生出的那一丝心疼,瞬间化作怒火,在胸腔中燃烧。
可沈玄心里也清楚,此刻的情形容不得她冲动行事。
若自己在这时候为锦书出头,埋怨女帝,无疑是在众大臣面前公然对女帝不敬。这就等于是自己亲手拆了女帝的戏台,后果不堪设想。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