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苦涩味道像是被稀释,大白兔奶糖在两人舌尖相抵。唇瓣温热湿润,肾上腺素飙升,像带着电流窜至全身。姜以棠涨红了脸,直到呼吸都被抽走,程时北才松开她。
落入眼中的,除了倒着的程时北外,还有漫天的星辰。
「姜以棠,」他的呼吸急促,喑哑微颤,「接吻也是要呼吸的。」
然后他擦了擦嘴角,客观评价,「是有些苦。」
那天晚上,姜以棠记住了冬日星空下的猎户座腰带,以及程时北的这个吻。
此刻,依旧是阳台,依旧是一前一后站着的两个人,却不似七年前肆意大胆。只有回忆还像野草般蔓延生长。
夜有些凉,姜以棠拢了拢衣服,与程时北擦肩而过,推开门回到客厅里。
「很晚了,睡觉吧。」
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关上房门,再也听不见。
程时北抬头,猎户座的腰带斜斜挂在西边天空上,一如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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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回到江都已是第二天下午。姜以棠打车来到沈乐说的餐厅,进去后沈乐早已在里面等待。
姜以棠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了沈乐听,听到一半的沈乐气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女明星形象也顾不上了。
「姜以棠——」她作势就要来掐她脖子,姜以棠一个扭身却从她手下逃脱,「你也太不义气了!」
「程时北,住你隔壁,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你没告诉他章跃和你已经分手,所以他出差偶遇章跃,以为章跃出轨了,暴打了他一顿,闹进了派出所?」
说到这里,事情的离谱性让沈乐也忘了生气,止不住发笑。
「姜以棠,要我说,你这是自作自受。」
「拜托搞清楚,」姜以棠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当初是谁说章跃和我还在谈恋爱?要追根溯源查清问题,似乎这乌龙是从你这里出来的。」
「那又怎么样?」沈乐理不直气也壮,「我好歹让你体验了两男争一女。」
姜以棠纠正,「没有两男争一女,是两男相争,此女男上加男。」
想到昨天这一桩桩戏剧化的事情,姜以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沈乐却忍不住八卦。
「那你是怎么打算,要不趁机把程时北追回来……」
「噗——」姜以棠呛到,在沈乐旁边猛烈地咳嗽,「你在说什么?」
「喂,我认真的,」沈乐用手肘撞了撞她,「这叫什么?这叫缘分还没散。」
姜以棠不语,只一味深呼吸。
「这叫,冤冤相报何时了。」
说完,姜以棠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色暗下去几分,低头吃着碗里的菜。
姜以棠想起两人分开后,自己在程时北ins上看到的那些程时北和美女的合照。
好像分开的那几年,他身边一直不缺桃花和女人,她对他而言,不过是少年时一个熟识的过客。
章跃那天的话,让她认清了自己对程时北的感情。但认清了又如何?
感情又不是一个人勇敢,就能有所回应的事情。
像程时北那样自尊心这么强的人,多年前被自己那样对待,后来又不告而别,不讨厌她都算是以德报怨了,又怎么会重蹈覆辙喜欢上自己?
沈乐不死心地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