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之后,即为新生。
在他身后,无数血红狰狞的邪魔好似在这一瞬间得到指令,如同笼子里的野兽,骤然间得到了自由,兴奋地蜂拥而出。
季舒禾抬头看着那群魔之影,抬起手,无数光华流转,光芒大盛,划破黑暗。一道道金色流光飞舞间化为一条条金色锁链,穿梭过群魔组成的黑雾,穿梭过一只只更为凶残的怪物,束缚,捆绑,收紧,净化。
场面浩浩荡荡,只是漫天而来的邪魔太多,仍然有多数冲破了防线。
季舒禾眼眸扫过这片战场,敏锐地注意到望舒的身影消失不见了,下一刻,一股危险感让她的头猛然一歪,一把刀从她头部侧边穿过,猛烈的刀风将她耳际的头发吹乱。
季舒禾:……
忘记某个情绪不太正常的家伙了。
她只是一瞥就察觉到那把刀攻击的对象不是她,哪怕刚才她不闪躲,她也并不会被那把刀攻击到。
下一刻,黑色刀身翻转,一只冰冷苍白的手拉住季舒禾的手腕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挥刀斩下,刀光划过间,黑雾都被劈散。
望舒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前不远的地方,只是刚一现身就被凌冽的刀光凶残地斩下。黑色的雾影明明灭灭,带着他随机出现在任何地方,刀光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仿佛二者并不在同一个空间里。
在发现刀光并不能对他造成伤害后,法比安停手了,他猩红的瞳仁一瞬间扩张紧缩,带着一种冰冷的残忍与默然。
与之相反的,就是他的表情浮现出笑意,语气平静却带着渗人的寒意。
「当初逃掉的家伙,现在不继续逃跑了吗?」
望舒站在他们几步远的位置,表情也是同样似笑非笑的冰冷。
「真是让人可怜啊,看来你现在还不明白当初的真相。」
法比安眼神冰冷了下来,直觉他说出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我骗了你,当初阿禾为什么会不见,你没有过猜想吗?」望舒笑得邪肆:「你被抛弃了啊。」
「不然为何会不留音信,为何会迟迟不出现?」
「哪怕你快要崩溃,走向灭亡。」
望舒的眼眸狭长漆黑,深不见底,他的话语也像一柄柄利剑,朝着法比安的心脏扎了下去。
季舒禾眉头一皱,法比安如今的精神状态可由不得望舒继续编排下去,她及时打断。
「多年不见,你说胡话的本事倒是见涨了不少。」
季舒禾往法比安身后一靠:「停手吧,望舒。」
她的神情很平静:「我不喜欢那样,你也不会。」
她的身躯看似很放松地靠在法比安的身上,实际上心底却在暗暗警惕,她一直没忘记法比安吞噬自身时那渗人的神色,别说,还真让一向冷静的她悚然了那么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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