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宁闻言,怔住。
她有些探究地看向裴叙。
如果其他人说这话蕴宁可能不太会放在心上,但裴叙,蕴宁知道裴叙这么说出口就一定做得到。
她倒没有多希望再来,只是……
「裴叙,我没事的。」她这么说了一句。
大概是因为带了她来又碰上这样的事情,裴叙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蕴宁想了想,又继续道:「这只是小概率事件,而且我只要在你身边,就一直觉得很安心。」这是实话。
房间灯光昏暗,裴叙直直地看着她。
蕴宁从前也常常和他对视,只不过几秒后就会移开。
她一直有些怕他,他知道。
而现在,蕴宁脸色还是有些白,却用一种名为担心的眼神看着他。
干净的瞳仁,澄澈的眸认真又笃定看着他。
见裴叙依旧不答,蕴宁有些无奈,伸手,握住他的。
「而且,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她嘴角带了哄劝意味的笑,晃了晃手。
裴叙的手很好看,像泛冷的白玉,但真的握上去,就能明显感到指腹的薄茧。
蕴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裴叙没戴手套。
她垂下眼去看,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想要转移话题地伸了手。
她没有真的触碰到,只隔空点了点裴叙腕间的圆环。
蕴宁一直以为这和联邦其他人一样,是便于携带的微型光脑,还疑心过为什么裴叙的比其他人的看着宽些,戴在腕间,像是叠戴的环形饰品。
现在蕴宁知道了答案——
「是可以拆卸的粒子枪。」裴叙说。
裴叙在宴上,就是用这个准确无误的击中了那名科拉的官员。
裴叙由着她看,视线描绘着蕴宁依旧带着些苍白的脸:「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些什么。」
蕴宁现在不觉得饿,也没胃口。
她摇摇头,捧着裴叙的手细细地看了看,而后不由感叹:「高级。」
「想要?」她听到裴叙这么问。
蕴宁闻言笑了,觉得裴叙果然不适合讲笑话:「我又不会用这个,你放心给我?」
「可以学。」裴叙道。
蕴宁手一顿,表情有些凝固:「你认真的?」
裴叙微微敛眉,解释:「联邦律法允许校官伴侣申请配枪。」
近五十年里针对军部及家属的蓄意报复事件层出不穷,出于安全,联邦在二十年前出台了这项法规。
程蕴宁确实该配一把枪,不会用没关系,裴叙想,他在军校里不知道带着多少学生做射击训练,教一下自己的妻子又为什么不可以?
蕴宁惊呆了,手忙退开,有些呆滞的看着裴叙。
什么意思,来真的?
裴叙垂下眼,室内明明开着供暖,但他莫名觉得暴露在空气中的手又覆上凉意。
指尖微动,裴叙很快适应这抹凉意,只是抬眼看蕴宁的神色淡然,却又夹杂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就算你不提,我也会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