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两个人守着,见蕴宁出来,叫了句夫人。
两个人都是寡言少语的样子,蕴宁现在已经能自然地应下夫人这个称呼,点点头,环视一圈:「你们上校呢?」
「和周秘下楼了。」
蕴宁点点头:「我去找他,不出医院。」
二人知道蕴宁是说不用跟着她了,加上周泽没有明确作出这样的指示,便点点头。
……
按裴叙所说,这是隶属于军部的医院,一整层都很安静。
蕴宁在长廊和大厅都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人,准备下楼去看看,没找到人的话就去买些吃的回来。
她人循着记忆走到电梯厅外,要进去时步子却滞住了。
长廊很安静,这里的说话声便有些明显。
「他现在就躺在病房里,是因为走在马路上发病晕倒了,那可是在大马路上,得有多危险……差一点他就……」
蕴宁听不明白,陌生人说起这样的事情,且能感觉到情绪激动,蕴宁一时有些犹疑。
要不,等一会再来吧?
蕴宁正要迈步离开,却又被一道声音绊住。
「您的心情我理解,但……」
是周泽的声音。
心头掠过不解,蕴宁顿住,又折回去,视线越过半掩着的电梯厅门看去。
是周泽,裴叙也在,除此之外,只剩一对中年夫妻,五十出头的样子,都是一头乌发,倒是瞧不出憔悴,只是神态愤懑。
「你能理解什么,你能理解什么,那是我含辛茹苦培养大的儿子!」中年男人听到周泽的话,越说越激动,竟要上手去揪离他最近的裴叙的衣领质问:「裴上校,您现在可是风光无限,肯定早把你亏欠的人忘了吧?」
裴叙。
蕴宁怔住了。
联邦上校沉默地立在那里,面对着对方讨伐愤恨的话语,他没动,周泽要拦,也被他用眼神拒绝。
蕴宁这是第一次见有人对裴叙是这样的态度,只不过对话没头没尾,她听得也有些云里雾里。
她视线停在侧身站着的上校身上,修长的身影此刻看起来依旧冷淡沉默。
几息后,上校伸手,波澜不惊地挡开中年男人。
他嗓音依旧很淡:「先带我去看看他。」
中年男人闻言冷笑,张口就要说些什么,周泽忍不住了,这也是蕴宁第一次见周泽这么失态的样子,他挡在裴叙前:「二位,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军部也对*陈队的事遗憾,但这跟我们上校没关系……」
一旁的妇人听到这话,情绪失控地打断:「怎么没有关系,相熟的两人,他是带你的前辈,陪你一起去,为什么就你回来了?」
她说着,眼泪便从保养姣好的脸上滑落,晕染了妆容,看向裴叙的眼神带着怨恨:「他们想报复的是你,你不知道吗?……最后出事的却是我们铭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