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瑜瞪圆了眼睛,连忙把身上咬他脖子的人推开来,双手抓着胸前岌岌可危的衣领,一张脸连同颈脖都红透了个遍。
像块沾了水蜜桃汁的糯米团子,让人想咬一口。
沈溪瑜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抬头正要质问,却见符瑾一脸地沉闷地看着他,那双下三白眼里竟还带着几分迷惑与郁闷。
她还郁闷上了?!
沈溪瑜又气又恼,怒声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轻薄我,还有理了?」
符瑾眉心微蹙:「既是妻夫,何来轻薄一说……?」
她顿了顿,继续道:「阿瑜,你今夜主动献吻,不就是……愿意的意思?」
沈溪瑜理直气壮:「我是愿意让你亲了,可没让你脱我衣裳啊,还对我又摸又咬的!」
要不是他反应过来,只怕现在整个人都光溜溜的了。
「你这么大个女郎了,还轻薄自家夫郎,说出去定会遭人笑话。」
房间只有她们二人,沈溪瑜的话回荡在符瑾耳边,久久未散。
在那一瞬间,她的神情变得木然又呆滞,半分凶相也无。
她甚至有点想笑。
——不能轻薄自家夫郎,说出去才会遭人笑话吧。
沈溪瑜见这人一动不动地在发痴,不由得有些担忧地问:「符瑾,你怎么了?」
符瑾看清他的忧色,心中的气闷逐渐褪去,化为满腔怜爱。
罢了,小郎君什么都不懂,需得慢慢来。
符瑾将脑袋埋进沈溪瑜颈窝,深吸口气,试图用他发间的豆槐香压下心口的灼热。
再一开口,她的嗓音中含着三分叹息:「阿瑜,你何时才能长大?」
沈溪瑜不服气地道:「我早就过了成人礼,已经长大了,你别把我当孩童看。」
符瑾似乎笑了一声,并未言语,慢慢起身退开。
沈溪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却瞧见她眼眸深处肆意翻涌的隐忍,一时怔住了。
屋内的灯光暗了许多,符瑾给他盖好锦被,又附身吻了吻他的眉心,声音和缓:
「睡吧,阿瑜。」
沈溪瑜悄悄拿锦被遮住脸,轻轻应了声:「……嗯。」
小郎君一睡熟,就自然而然地滚进符瑾怀里,还往她那边挤了挤。
符瑾拥人入眠,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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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呢?」
沈溪瑜走进沈映之的宝鹤斋,却不见其人。
小厮回道:「公子,大小姐去了小竹林,说是要取竹子做洞箫。」
沈溪瑜了然地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他今日来,是想问问阿姐,那位师公子喜欢什么,到时候要送见面礼的,总不能随意拿些东西打发了。
沈溪瑜没像从前一样走有垂花门的大路,反而走了另一边,只要穿过永安侯书房外的小道,再拐个弯就到了。
因着是自家宅子,沈溪瑜就没带其他小厮,左右也不可能迷路。
靠近书房时,沈溪瑜余光中瞥见一道蓝色的身影,徘徊在书房门口前,正四处张望着什么,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如此行径,定是贼人无疑!
沈溪瑜当即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