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规律的呼吸声。
沈溪瑜面色一僵,恼怒更甚:「符瑾,本公子没说同意!」
他咬牙切齿:「符木头,我说我没答应你!」
「……」
屋外,明月高悬,树影婆娑,一派安然宁静的模样。
第66章
翌日。
沈溪瑜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黏着的人推开,还在被子里
踹了一脚。
他没用太大劲,担心把人弄醒。
沈溪瑜看着符瑾呼呼大睡的模样,昨夜消退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冒了上来,他不自觉捏紧了拳头,在空中胡乱锤了两下。
可恶的符瑾,昨夜竟敢借酒欺负他!
蛮横粗暴丶不可理喻!
沈溪瑜磨了磨牙,越想越气,恨不得将这人剥皮抽骨,再扔到油锅里炸一通了事!
随后,他一把掀开被褥,给符瑾蒙头盖上,在心里恶狠狠道:
憋死你得了,哼!
沈溪瑜走到门口,道:「来人。」
伺候洗漱的小厮们鱼贯而入,许是察觉出屋内微妙的气氛,他们的动作比往常还要安静几分。
更衣时,衫竹瞧了眼床榻上被蒙得严严实实的符小将军,忍不住道:「主君,家主这……」
「别管她!」沈溪瑜皱着眉道,澄澈的眼眸里装满了不高兴。
衫竹立即应下:「是。」
暮春时节,清风徐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池面微波荡漾。
桌前,沈溪瑜拿锦帕擦拭嘴角,正色道:
「备车,我要进宫,见叔父。」
宫门道上一片寂静,只听得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墙角有个洒扫的宫侍好奇地看了马车一眼,压低嗓音问道:
「敢问哥哥,这位是何人?马车如此华贵,倒不像朝廷重臣素来使用的。」
「沈家郎君。」另一个年长些的宫侍随口回了句。
「哦,就是那个极其受宠的侯府公子,听说容貌生得极好,是世间罕见的美人呢,真想见上一见。」这名宫侍两眼放光,兴致勃勃道。
「沈家郎君今日入宫,想来是皇贵君召见。」
「……」另一名宫侍并不搭话,眼皮都不抬一下,卖力地做手头上的事。
「我还听说,」年轻些的宫侍神神秘秘道,「这位沈公子的脾性不算多贤淑,说声骄纵都使得,五皇子甚是不喜呢……」
年长宫侍闻言,忍不住蹙眉,低声喝道:「少说话,多干活,没人把你当哑巴。」
被斥责,那人一脸懊丧:「……是。」
他悻悻地抬头瞧上一眼,不见马车后小厮随从的身影,复又低头做自己的事了。
情绪是肉眼可见的低落。
年长宫侍见状,轻叹一声,将声音压得极低:「这位性子虽不说柔和,但待下人倒不算严苛,你可见到他身边的小厮具是穿金戴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