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异于直接打脸,嘲讽她压根没有有相应的能力,却痴心妄想加上二房的产业。
「你知道什么?」一个女儿想要继承父母的财产会是多么艰难,她也曾想要做出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她去爹娘名下的铺子查看,却被下面的管事帐房齐齐堵了回来,她想要收买得力的管事却不得其法。
太难了,她花费了无数的心思,最后一事无成,才发现,最简单的办法,其实就是找一个赘婿,由他来掌管一切,而她依旧是那个能拥有一切权利的田家三小姐。
那些出现在她身上的刁难,却不会出现在一个远不如她身份贵重丶甚至能力可能还不如她的赘婿身上,是不是很可笑?
「所以你就盯上了别人的夫君?」她好奇道。
「你懂什么,明明是我先认识的青远,是我不想耽误了他,这才一直默默地在一旁关注,从来不曾去打扰。」
「是根本就无能为力吧,彼时读书上进丶前途正好的周青远,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沦为一介赘婿呢。」
田语蓉已不知自己是第多少次被这人气到失声,她呆呆想,不是的,明明是她不忍心。
「不过现在嘛,可就说不好了,你还不知道周家的近况吧?」
「什么?」她疑惑。
「勉强算是托你的福吧,周家现在日子很是不好过。田地卖得没剩几亩,马上还得供养两个读书人,你说会怎么样?」
这话连周清远都给惊着了,他虽然知道家里的条件困难,可却从来没想过,连自己的读书也会成为问题。
田语蓉却是露出了惊喜的光芒,还有希望吗?
见她这样,周清远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一个男人再如何也不希望被两个女人当着面说无能。
他硬邦邦地赶人,「我的事就不劳阮姑娘费心了,田三小姐丶阮姑娘还请离开,我们也该走了。」
「干郎,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会给你写信的,你一定要给我回。」最后离开前,田语蓉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再见。」阮柔轻飘飘落下一句,随即转身离开,丝毫不顾刚才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
只留下周清远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无奈,事情不知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境地,好像一切都很糟糕的样子。
「青远,好了吗?」周母不知何时上了楼梯,在楼梯口喊道。
「好了。」周清远整整衣裳,给自己打气,在爹娘面前,总不能还是这副鬼模样。
「青远,慧娘她没说什么吧?」周母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慧娘刚来的时候,她是不想放人上去的,毕竟三人的关系太过尴尬。
可对方有句话说得好,「你就不担心那俩人在上面做出点什么吗?」
「他们能做什么?」旋即想到了什么,周母脸色就顿时不好看起来,儿子到底才回来没几天前,没有过去的那些记忆,若是被那女人说动,抛下他们怎么办?
「你上去吧,不过可不许多说多馀的话。」她警告道,脚下却诚实地让开了身子,看着其长驱直入。
「没什么。」周青远并没打算说刚才的那些话,一来太过难堪,二来也没必要让二老担心。
行李是早已收拾好的,他跟着周母下楼,三个人大包小包带了一大堆,往提前约好的商队位置赶去。
钱给的不多,又去得晚,商队留的位置自然也不甚好。
「总算来了,赶紧上车,再不来我们都准备走了。」商队领头是一个有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此刻不满地嚷嚷。
周父赔着小心,依言上了一辆装载货物的牛车。
车厢里满满当当挤满了货物,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还是周母收拾收拾,勉强挪了一点能容下三个人的位置来,只整个人直挺挺地坐着,脚下去一点动弹不得。
车上也不知装过什么,一股子鱼腥味,挥之不去。
周清远合上双眼想要眼不见为净,鼻头那股味道却更加浓郁,他郁闷地睁开眼,思绪在矮小的车厢里逐渐失神。
他没有过去的记忆,在客栈与周家人住的这几天,就是他过过最难过的日子,眼下无疑更为困难,而等回到了周家,还不知有多少事情在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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