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眩晕后,阮柔再次进入任务世界。
「二娘,你怎么说?」她心下不妙,记忆还没有接受,就面临面前人的询问。
「我要想一想。」
「有什么好想的,难不成那宋书生还配不上你。」
年轻女子娇俏的声音响起,入耳便叫阮柔十分不悦,「那你们问我干嘛?」说着假装气呼呼离开。
离了人前,阮柔快速寻了无人处,接收起记忆。
这一次的任务,是消除原主阮二娘的怨气。
故事说起来有些复杂。
总的来说,现在是阮二娘经历的第二世。
阮二娘本是祁山镇吴山村阮家的二闺女,却说阮父为阮家独子,后娶邻村姑娘黄氏为妻,婚后连生三女,亦即阮大娘丶阮二娘,与阮三娘,在外头受了不少闲话,在家亦受公婆指责,忍不住埋怨起三个女儿。
第一个女儿出生时,初为人父母尚且新鲜,阮父阮母也真心疼爱过,取名大丫,过了一年安生日子。
及至次年生了二女儿,有算命的说是个男娃,还讨了十个铜板的喜钱,熟料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又是一个女娃,遂招惹了爹娘爷奶怨恨,且因着她伤了身子,平素在家最不受待见。
又三年方才又生一女,不知打哪听来的游方道士胡言,取名三娘,连带上头的大丫丶二丫都改名成大娘丶二娘。
如此复两年,总算得了阮家第一子,取名平安,生的是膘肥体壮丶蛮横非常。
虽然艰难,可阮家也将三女一儿养大,眨眼间,上面两个女儿已长成。
阮大娘在家颇有几分地位,养的娇美动人,正是二八年华,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相貌,阮父阮母托媒人悉心说项,已于去岁和同村宋家的读书郎定亲,只等今冬成婚,日后也有望当个秀才娘子。
今年,二女儿又到了年纪,阮二娘自小爹不疼娘不爱,干的最多丶吃的最少,故而虽然十五岁,依旧生得一副黑黑瘦瘦的模样,头发枯黄,皮肤粗糙,活似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
当下人家娶妻只图诞育子嗣,阮二娘这般干枯的身材自然没有好人家敢要,最后只村尾的猎户铁家出了百钱聘礼,欲要迎娶。
阮家不想女儿砸在手里,痛快应了,全然不顾铁家只两父子在家,住着茅草屋丶穷的叮当响,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在外人看来,这本也寻常,却不料二娘子定亲不到三月,大娘子却闹着要嫁给那猎户家丶反倒要将二妹推给读书人,这倒是稀奇了。
阮大娘只推说心疼二妹,然而,此刻接受了记忆的阮柔却明白不是这样,对方不过梦见前世记忆,见证二妹夫荣妻贵,而自己的夫君一辈子未能考取功名丶穷困潦倒一生,故此心生觊觎,起了替嫁之心。
原身阮二娘虽然不知缘由,可定亲三月有馀,与那铁家小子已有了两分情谊,眼看着长姐一句话抢走了自己的未婚夫,爹娘长辈无一丝反对,忍不住心生怨怼,这才有了阮柔的到来。
回忆完所有的记忆,阮柔忍不住目露嫌弃,因为据她所知,原主中意的铁家小子听闻能娶得阮家大娘,那是一百个乐意,喜不自胜,早将原主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件事阮家早已做下决定,问原主不过走个过场,以免旁人问起说三道四,说不得还要倒泼一盆脏水,怪她嫌贫爱富。
她面色如常回到屋中,面对的依旧是阮家人的三堂会审。
阮母对大女儿真心有几分疼爱,本是不愿的,可听大女儿说梦见那铁家小子有大出息,此刻忍不住暗暗施压。
「二娘,大娘是真心为你好,你若有点良心,就该应了。」
「抢我未婚夫的好,那我承受不起。」阮柔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做小伏低的想法,面对一群看不上自己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站到高处,再去看,届时不过一群蝼蚁。
阮大娘目露委屈,「二妹,我真没那个意思,宋家那条件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没有一点不好的。」
懒得与她多纠缠,阮柔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当面知道宋家和铁家两人的意思,如果铁家欢喜换成大姐,我就把这门婚事让给她。如果宋家愿意娶我,我就嫁过去。」
阮大娘不在意宋家的想法,将烂摊子扔给她,她却是要先问清楚的。
铁家暂且不说,宋家那边,从记忆里得知,宋家那小子除了读书费钱一直没考中,手无缚鸡之力外,也没甚太大恶处,若能藉此脱离阮家,自然再好不过。
阮母闻言为难,她原本是想瞒着两家,偷偷将两个女儿对换,否则那宋家出了大笔的聘礼,如何愿意。
可二女儿若是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婚事成不了事小丶错失富贵女婿才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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