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人面色冷淡,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她正准备回家去,身后却忽然传来收伞的声音,一只湿漉漉的手用力抓住了她。
是站在同一场雨里。
密密麻麻,冷和热。
刘泽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水珠不断从指尖滚落。
他只是拉开了后座车门,声音像雨那样落在她耳侧,震的她浑身发麻,“上车,送你回家。”
……
“就是这样的,给我撑伞,不说一句话又走开,然后我又追上去。其实我给他撑伞就是愧疚,喊他也是因为愧疚,那车灯闪的我还以为要出车祸了。”
宋晚晚越说越叹气,“有时候……”
她感到些隐隐的不对,侧头看谢柠,果然对方已经捂着嘴满眼亮晶晶。
谢柠言语都带上几分激动,迫不及待道,“可是真的很像那种韩剧场面啊!妈呀,你们真的是死敌吗?”
“……所以我才想说,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他。”
那把伞最后还是给她了。
今早上学她起的特别早,就为了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间把伞给还回去。
生怕被别人给看到,看见了刘泽然肯定又会来烦人,以至于她放伞的动作轻到像一个小偷。
如今正是体活课,她们两个人沿着操场乱晃了一圈,又坐在升旗台边瞎聊着天。
“那后来你上车了吗?”
“上了。”
她又开始找借口,“我觉得这个,不上的车白不上,坐公交确实也比较麻烦。”
“那他有和你说什么吗?”
宋晚晚沉默了,昨天晚上路灯不断闪过,橙黄色灯光沿着雨丝落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毛毯就从头上盖了下来,他的声音隔着布料变得闷闷的,游离在世界之外,“擦擦吧。”
她很诚实地把这一句话原模原样告诉了谢柠,“他让我擦擦吧。”
“我们聊个其他的吧,暑假的时候我抽中了游泳馆的优惠活动,变成了幸运学生,然后我居然又遇到他了。”
这话,细思怪,粗思也怪。
谢柠牢牢握住她的手,“你别告诉我这游泳馆是你死敌家开的。”
“不不不,我真问了,那教练说没听过这个名字……好吧,其实我也有点觉得是他家开的。”
谢柠一双眼简直在发光,“那后来呢?”
宋晚晚整个人像鹌鹑那样一下就缩了起来,过了有一会她才闷闷道,“后来我根本不敢去了。”
身旁人没说话。
她抱着一股赴死般的决心道,“好吧,其实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很奇怪,我明明可以不要这个机会以绝后患,我真的很奇怪。”
话说到这里,眼神想要逃避般转的到处都是,停在了墙角栏杆处。
是个女生在被老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