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制翻盖在他手里甩来甩去,视线随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抛了过来。
黑色卫衣,宽肩窄腰,凌乱黑发铺在额前。
怎么会在这里。
刘泽然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今天在这里参加复赛,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恰好从这个楼梯口下。
宋晚晚几乎头皮发麻。
清脆一声。
火机被他收了起来。
他缓步向前,脚步声碾在地面,碰撞着扩大无数倍撞进耳膜压上心脏,宋晚晚下意识连连后退,胃都快痉挛。
直到后背抵在门上,那股疼痛似乎在一瞬间弥散全身,她才意识到,这种情绪,叫戒备。
好搞笑,如今在我们之间需要存在的,居然是戒备。
话语已经淡淡圈了过来,“好巧。”
“你们教导主任找我了。”
脚步声在靠近,彻底走入阴影。
“问我,那天晚上对你做了什么,在车上跟你说了什么。”
刘泽然站定,瞳孔深不见底,“所以我专门在这里等你,我想,我们总得串串口供?”
那种压迫气息罩了下来。
铺天盖地。
宋晚晚后背紧紧贴在门上,“你别把我们说的像共犯一样。”
教学楼建得并不隔音,一门之隔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往哪个方向走了,你还记得吗?”
“我忘了……怎么办,这间教室里也不在。”
声音越来越近,宋晚晚听出来了,是陈兆。
她缓缓按上门把,心想自己还是出去面对哭泣的周扬比较好。
没想到就在快要推开的这一秒,面前人动了。
啪嗒一声。
他反锁了。
很轻。
然而在这样极其安静的氛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宋晚晚呆愣抬头。
刘泽然眼底却是一股宛若无机质般的冷硬。
一切安静了或许有三秒、两秒,或者更短。
门把手忽然疯了般强力转动,一声一声拍的震天响,无比焦急的声音传来,“里面是有人吗?”
“我靠我靠,别了哥你快来这里躲着,周赫来了!”
门外人却理也没理,那股声音越发整天响,争执声越发清晰,甚至是在拿肩膀撞击般。
她后背已经渗出汗,大脑下意识想往哪儿跑才好,手腕却被用力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