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思——肉包!”
周池鱼诗兴大发,骄傲地吟诗一首:“顾渊哥哥,译哥哥,你们听过这首古诗吗?”
蓝译林从小在国外出生,自然不知道这些古诗词,但顾渊从小就喜欢看书,会背诵的宋词唐诗不计其数。
“低头思肉包?”顾渊靠在轮椅前,抱着双臂:“明明是低头思故乡。”
“我的家乡就是这里!”周池鱼背着小手,振振有词道:“老师说,思是想念的意思,我现在想吃肉包!”
顾渊扑哧一笑,扬起小脸嘲笑:“你就知道吃。”
“能吃是福。”周池鱼歪着小脑袋,嘟囔道:“哥哥,最应该多吃的是你,我和译哥哥都比你胖。”
蓝译林望向周池鱼鼓囊囊的小肚子,又拍了拍自己的,总觉得周池鱼这番话哪里不太对劲。
他好像,不算胖吧。
“小少爷,该吃坚果棒了。”
听到坚果棒三个字,周池鱼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佣人举着这根坚果棒瞧着美味极了,密密麻麻的坚果碎混合着草莓块和菠萝块,芝士味和牛奶味扑面而来,馋得他直流口水。
由于囊性纤维化的患者胰腺功能存在障碍,导致患者无法吸收正常摄入的蛋白质量,所以只能通过加大每餐热量的方式弥补营养摄入的不足。
顾渊不爱吃这些,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吃。
接过坚果棒,他刚送到嘴边,忽然瞥见周池鱼那一动不动的眼睛以及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暗暗嘲笑周池鱼没出息,嘴上却和送餐的佣人说:“给他们也拿一些焦糖坚果棒吃吧。”
周池鱼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神明显更渴望了。
还是顾渊哥哥好啊。
跟着顾渊有坚果棒吃。
佣人被周池鱼期待的眼睛盯得发毛,紧张地看向顾老:“陈管家吩咐了,周小少爷吃过晚饭后,禁止再吃任何高质量的食物。”
“这不公平!”周池鱼摊开两只小胖手,学着电视墙的词说:“这是歧视!”
顾老失笑,调侃道:“小鱼懂得还挺多。”
没有吃到坚果棒,周池鱼很失望,尤其看到蓝译林也拿到坚果棒后,心情更加郁闷,就连天鹅也没心情观赏。
顾渊盯着湖畔边那抹肉乎乎的背影,细嚼慢咽地嚼着坚果棒,眼里带着些思考。
夜里的风渐渐转凉,顾渊畏寒厉害,被顾老带回卧室休息。
回到卧室,周池鱼浑身被沮丧的情绪环绕,而“罪魁祸首”陈管家,正不明真相地帮周池鱼叠衣服。
周池鱼鼓着腮帮子,明显一副被欺负了模样,摊开短胖的四肢趴在床上生闷气。
陈管家温声提醒:“小少爷,该洗澡了。”
“知道啦!”周池鱼抱着睡衣,气鼓鼓地冲进浴室,惹得陈管家频频朝他望去。
一直到晚上十点,周池鱼还在因为坚果棒的事情耿耿于怀。白嫂最后瞧了眼床上的小人,和陈管家双双离开。
夜,越来越深。
周池鱼原本明亮的眼睛陡然蒙上一层湿润的雾气,他用力擦着眼泪,抱起平板给妈妈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