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了……」
寥寥几个字,却是尸山血海。
亡魂鸣过血泊,游子再也不能归乡。
塞北最远的那座城被鞑子攻破,贺渊下落不明。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塞北有三关,老将徐诚守住了第二座,战局僵持下来。
这些事对京城的百姓来说,有些遥远。
他们不在朝堂,也不在边关。
那疾驰的马蹄声,就像不常听见的鸟鸣,哪怕有些惊奇,过了也便过了。
小贩照常支起摊,天光乍破时,馒头上的热气吹散初夏清晨的最后一丝凉意。
世上的事本就这样,两只眼睛只能看到眼下的光景,活人不管死人,死人管不了活人,同年同月同日的某一刻,大路朝天,各行其道。
贺老夫人又病倒了。
其实,在贺将军战死的那天,她就已经在熬命。
她送走了太多人。
柳苔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边,一夜一夜地不合眼。
一碗药喂进去,又被她吐出来。
柳苔眉头都没皱一下,替她擦身换衣,又吩咐人继续熬药。
贺老夫人清醒时会温声让她回去休息,可柳苔最会阳奉阴违,嘴上答应,却还是在床边铺了地铺。
而大多数时候,贺老夫人是不清醒的。
她似被梦魇着了,时不时唤两声娘,哭着喊疼。
但更多的时候,她都在小声念着一个名字,阿瑛。
那是贺渊父亲的名字。
第24章
贺老夫人年轻时面上生过一段时间的疮。
因着这疮,豆蔻年华的姑娘,去哪儿都不敢露脸。
她总是戴着面纱,怯怯地,沉默地,缀在母亲身边。
贺老夫人姓寇,闺名文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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