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敛!有律师要见你。”
曲白敛抬起头,惊喜的对门口的警员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他被关在这个破屋子里,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他简直度日如年,现在,终于有点儿盼头了。
他就说,爸妈不可能对他不管不顾。现在来见他的律师,肯定是他爸妈找来的,想必,卢映棠那个贱人也已经签下谅解书了吧。
曲白敛精神为之一振,不复之前的颓废,乐滋滋的跟在警察后面,来到会见室。
一张宽大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位带着银边眼镜的男子,他约莫五十多岁,看起来又儒雅又精神,不笑也带三分笑,非常和善的模样。
“您好,您好!我就是曲白敛。”曲白敛隐约感觉这男人的模样有些眼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但他爸妈给他找到律师,肯定是好律师没差了。
他心里忍不住得意,这个世界,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呢。他爸妈能给他请来好律师,卢映棠那个穷逼,怕是连最基本的诉讼费都拿不出来,加上爸妈用钱压着她签下谅解书,他曲白敛最多十天半月的,就可以保释出去了。
“曲白敛先生,我是为了你案子来的。四月三日,你在澜宇集团园区6号花园,抢走澜宇集团员工卢映棠的孩子,并快带着孩子至附近的6——13c栋建筑顶楼,将孩子摔至重伤。导致受害人脾脏轻度破裂,含双肾脏、肠道等多处内脏出血,胸骨骨折,颅脑受损……”
“停停停!”曲白敛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儿。
这律师,真的是他爸妈找来的么,为什么一上来就一脸的要定他罪的样子。
如果是私底下,这个律师这么说,他倒还能以为这是律师想要跟他通通气儿,可是这儿还是警察的地盘呢,屋里装了好几个摄像头,无死角监控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他不允许这个律师这样跟他说话,很容易让他陷入被动。
“卢映棠是我老婆,那个孩子是我的孩子。这个案子,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家庭纠纷,我还要告卢映棠出轨,给我生了个野种这件事呢。”曲白敛眼中闪烁着精光,说道。
他相信,这个律师听了他的提点,肯定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抱歉,卢映棠女士没有和你办理结婚登记,你们不是夫妻。这个孩子不管在法律层面,还是生理学层面,都不是你的孩子。因此,这个案件,并不是家庭纠纷,而是恶意杀人的刑事案件。你也无权状告卢映棠女士出轨。”
“卧槽!”曲白敛忍不住爆了粗口:“我跟她可是办了婚礼的。我们是事实婚姻,你懂不懂?”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自1994年2月1日起,我国的事实婚姻已经在法律层面被取缔了。曲白敛先生,你和卢映棠女士的婚礼,是在1994年2月1日后举行的,并不受1994年之前的老版法律保护。”
曲白敛心里感觉到不太妙,问道:“你怎么老挑刺?你向着谁啊,你是我爸妈给我请来的律师,是吧?”
“你误解了,我是卢映棠女士方的律师,既原告律师。”
曲白敛愣愣的看着这个男人,面色难看极了:“老子拒绝回答你所有问题。你刚才竟然来了先不说明身份,你是在给老子下套,你等着,老子家有的是钱,西华律师所知道吧?我爸妈一定能给我请到西华律师所的律师,别说卢映棠,就是你,也等着被告死吧。”
听到曲白敛提起西华律师所,坐在他对面的律师,露出个莫测的微笑。
西华律师所,是本市最好的律所,得名是因为他的创办人叫做范西华。范律师在全国的律师里,排得到前三,赫赫有名,经手的某些案子,堪称传奇。
平时范西华本人基本不在本市露面,他是因为傅一珩的缘故,才选择在本市开办这个律师所。只不过这个缘由,并不为外人所知。
除了极少部分人外,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范西华和傅一珩之间关系如此深厚,更不知道西华律师所背后的大老板,其实是傅一珩,而非范西华。
强将手下无弱兵,即便范西华本人不在,西华律师所在本市的常驻律师们,实力也不弱,很多外省人打官司,也会前来特意聘请律师。
看着嚣张的曲白敛,中年律师淡淡的说道:“你的父母已经去过西华律师所了,但他们拒接你方业务。希望曲先生知道,不管在任何文明中,恶意伤害婴儿的行为,都是法理不容的行为。”
“放屁!打自己孩子犯法吗?不犯法!西华律师所不开门赚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爸妈加钱的话,他们肯定同意。”
“西华律师所不会同意的。”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因为,我就是范西华本人。”
曲白敛目瞪口呆,看着中年男子。范西华……这个男人是范西华……
之前他觉得范西华眼熟,可是认不出来,范西华自报家门后,他才把眼前的人跟广告牌上的范西华照片对应起来,他们可不正是一个人么?
曲白敛的心中,闪过完了两个大字,他恐怕要有一场很大的牢狱之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