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映棠飞奔着朝托儿所所在的方向跑去。
跑了没两步,她的鞋子掉了一只。
卢映棠根本顾不得,她一口气冲出去十几米才现,但是一只脚有鞋子,另一只没有,跑起来真的很影响度,她索性弯腰一摘,将另一只鞋子也甩出去。
赤着脚,路灯下,疯婆子一样的卢映棠,以最快的度冲进托儿所。
大部分家长都会在晚上将孩子带回家,入夜,托儿中心显得格外安静。卢映棠的脚步声才一进楼,便被听到了。
一名肤色白皙的男子走过来,问道:“请问是卢映棠吧?”
“是我。”卢映棠站定,喘的好像风箱一样,额头上的汗水沾湿头,小溪一样朝下流。
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再想到她这么快就赶来了,孩子也放在托儿所没带走,这名员工猜测卢映棠大嘎是留在公司加班。
“你的孩子还在托儿所,他很安全,不要着急。”员工说道。
卢映棠狼狈的点头:“我要看他。”
“好的,跟我来。”员工露出个微笑:“如果一会儿你需要加班,可以把孩子继续留在这里,我是夜班值班工作人员,今晚一直都在。”
听到员工说的这么温柔体贴的话语,卢映棠差点儿潸然泪下。
这几天她在外面奔波劳碌,遇到的人,大部分让她觉得心凉。产房里一开始慈祥的大妈,转头劝她把孩子卖人,甚至下家都找好了。车站里的围观群众,起哄要看自己过世妹妹的裸照,一双双带着欲望的眼睛,让她觉得恶心。
这一刹那,卢映棠更加觉得澜宇公司真是太好了,她活了二十二岁,头一回从一个地方屡次得到温暖。
甚至,她有那么一丁点的羞愧,羞愧于自己怎么会产生过离开澜宇集团,去别的地方工作的想法。
“谢谢你。”卢映棠真诚的道谢,跟着员工来到育婴室。
只见一张小小的摇篮床里,宝宝已经睡着了。
他睡觉的时候,两只胳膊扬起来,分别竖起放在耳朵旁边,两条小小的腿也曲起来,看起来特别有性格。
“你的孩子这几天有点儿新生儿黄疸,所以皮肤黄了些,但这是所有孩子都有的生理性现象,很快就会消失,不要担心。如果你想要母乳喂养,我们这里可以提供挤奶工具,到了孩子吃饭的时候,用储藏在冰柜里的母乳喂他……”工作人员絮絮叨叨的说着孩子的状况。
他拿着放在宝宝床头的工作记录本,甚至连孩子一天拉了多少次,尿了多少次,量多不多,都告诉了卢映棠,详细无比。
说完这些,他对痴痴看着床上孩子的卢映棠说道:“对了,卢映棠,要带走你孩子的那位先生,因为他身份存疑,所以我们没有放他离开,现在,他在隔壁房间,被安保人员控制了起来。”
“他……”卢映棠吃了一惊。她赶来这儿也花了不少时间,本以为曲白敛看情况不妙,已经溜之大吉,没想到公司的人强行把曲白敛扣下来了。
孩子吃饱了睡得正香,卢映棠索性心情忐忑的跟着员工,来到隔壁屋子。
打开门,桌子后面坐着的人,果然是曲白敛。
曲白敛应该是急匆匆赶过来的,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带着亮片跟丝绸刺绣的新潮紧身休闲西装,里面搭配的衬衫,是这几年从秀场流传到外界的白色蕾丝男士衬衫,生活里,这样的打扮穿着着实太夸张了。
但是卢映棠对曲白敛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她知道曲白敛经常会出入一些富贵公子哥组的局和party,那些富二代——尤其是富三代们,平时了无事事,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吃喝玩乐上,对所谓的潮流时尚追求到一种病态的地步,穿的衣服争奇斗艳,以彰显性格为己任。曲白敛为了投其所好,在这方面很是用心。
他做出这种奇怪的打扮,肯定是为了参加一个什么局,但是已经打扮好了,不方便换下来,又听到孩子的下落,索性这样急匆匆赶过来了。
曲白敛被关在这间屋子里以后,颇有些心虚。他也没想到澜宇集团的员工办事儿这么龟毛,他都自爆身份了,这边居然还给卢映棠打电话确认,确认后,竟然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将他“请”进了这间屋子,当时他心就凉了。
如果换了个别的小公司,小企业,他还敢拿出自己曲家继承人的身份嚷嚷几句,让他们放人,可是在这里,他屁也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