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夫君去世后,刘寺就经常来我茶馆饮茶,一来二去,彼此也就熟络。」
沈朗潍再问:「天佑二十二年,五月初十亥时时分,你又身在何处!」
在林绣来之前,林成就已经盘问清楚,她明白事情是遮掩不住的,也就不再挣扎:「我在家中。」
沈朗潍:「你可有人作证?」
林绣点了点头:「当晚,刘寺曾留宿家中与我一起。」
她一个寡妇,深夜留男子在家,这炸裂消息一出,百姓们不禁又纷纷议论起来。
有郎君艳羡的:「这林娘子身姿丰腴,刘寺艳福倒是不浅。」
也有娘子对他二人行为感到不耻的:「我们女人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还有带着孩子一起来的,连忙捂起孩子耳朵,生怕他们听进这些污言秽语。
「肃静!」沈朗潍目光沉沉:「刘寺是秦画一案的人证,他与府衙的口供却道,当晚是在家中陪其幼儿。究竟你们何人撒谎!」
面对沈朗潍疾色,林绣也不慌乱:「当晚,刘寺夫人回娘家探亲,他与幼儿喂了一些安神药后,这才放心出来与我厮混。那安神药还是他在慧泽堂抓的,大人一问便知。」
捕快早就得了讯息,此刻,慧泽堂的大夫正在偏堂等候召见。
第83章
那大夫姓孔,沈朗潍旋即命捕快将人带了来:「孔大夫,公堂之上本官问你,林绣所言是否属实?」
「回大人,林娘子所言句句属实。刘寺时不时就来医馆抓些小儿用的安神药,我也曾劝告,稚子年幼,不宜常饮此药。可他却不在乎,还道,所有后果皆由他一人承担。因着谨慎,他每次抓完药,我都会留下记录以作证据。」孔大夫说着,就随身拿出一本卷册递上:「这里记录了刘寺每次来抓药的时辰,还请大人过目。」
沈朗潍示意一眼崔行:「呈上来。」
崔行作揖,接过卷册呈上。
就在沈朗潍翻阅卷册记录时,百姓们虽不敢大声议论,但因刘寺行径实在过分,他们都用着最小声,与身旁人愤怒叱骂着。
顾颜混在人堆里,这些话她是能听清楚的。那日她去刘家问询,还觉得对于刘寺的死,刘夫人的态度是否过于冷漠。而今,事实却是……她无奈笑了一声,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为一己寻欢,竟不顾亲生儿的性命安危,刘寺,他简直妄称为人!
沈朗潍翻阅记录,这里确实记载,去年五月初十刘寺曾于医馆抓了一副安神药。且在卷册最下,还有刘寺亲笔签字为证。他接着又拿出府衙查案时的资料,当众将刘寺改过口供的事实道出。
人证丶物证俱在,刘寺于秦画一案作了假供,已不容置疑。
待捕快将林绣丶孔大夫带下,公堂之上又只剩冯寻一人。他虽不知沈朗潍意欲何为,但刘寺作假总归不是他指使,他仍就咬死不松一句:「大人,这刘寺作假供词与我又有何干。」
面对他的质疑,沈朗潍却不予理睬。
「将证人苗阿花带上堂来。」
苗阿花便是顾颜在秦画家外所遇的那位大婶。
待证人立于堂前,沈朗潍开始发问:「苗阿花,你与秦画是多年邻里,本官问你,秦淮与秦画是何关系?」
苗阿花活了大半辈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心里不免紧张起来。且沈朗潍浑身气场强大,她只缩着脖子站在那里,连抬头望一眼,都是不敢的。
「回大人,秦淮是秦画娘家小妹。」
沈朗潍接着问:「据你所知,秦淮与秦画关系又如何?」
苗阿花还是紧张,双手不由死死拽着衣角:「她二人间的嫌隙颇深,关系十分不睦。」
沈朗潍:「你速与本官道明原由。」
苗阿花闻言,也不敢撒谎,紧着就将事实一五一十道出:「回大人,秦淮来陇南是为投奔秦画,秦画又是个心善的,就收留她在家住着。却不想那秦淮是个忘恩的,她竟不顾廉耻勾引了自己的姐夫。秦画曾撞破他二人行苟且之事,为此还与秦淮大吵一架。」
沈朗潍再问:「秦画是与秦淮大吵一架?那魏向通呢?秦画可与魏向通言辞激励?」
苗阿花想了想:「当时我就在场,并未见秦画辱骂魏向通。其实秦画性子颇软,就算与秦淮,那也是大声哭诉几声作罢,她根本就不是能说狠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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