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大哥他怎么会中毒?」连亦和被刚那一幕吓到,还未缓回神来,这又听顾颜所说,眼底霎时便布满了泪,这次,她是真的怕了。
连起元昏迷不醒,情况危殆,顾颜清楚此时她万不能慌张,一定要保持冷静。她环视四下,突地想起前方不远处就有间闲置的厢房。
「阿奇,阿寺,你们快抬公子去那间房安置。」
「是,顾小姐。」阿奇阿寺是连起元的随身侍卫,他们一人抬上,一人抬下,连亦和的两个侍女也在旁扶着,四人合力,旋即往顾颜所指的那件房奔去。
「云朵,沈府应有大夫在,你速去寻何潋,让他去请大夫来,你小心些,先不要声张此事。」
「云月,你即去正厅将连大哥中毒一事与沈统领禀报,还要叮嘱他,正厅之物无论贵贱轻重,切记保持原样!」连起元自进沈府就一直在正厅,凶手若要毒害,就只能在正厅寻求时机。还好刚刚出了李哲一事,侍婢应还未来及打扫,此刻厅内一定还留有凶手下毒的线索。
云月云朵得了吩咐,一刻也不敢懈怠,拔腿就去做。
此时,小厮已将连起元抬进了房,就放置在榻上。顾颜走进房,见连亦和坐在榻边,一遍又一遍喊着大哥,试图将他唤醒。
顾颜忙掏出锦帕,擦拭连起元嘴角残留的血迹:「亦和,你放心,连大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厅内,沈归川见众人已远,他也不与李哲废话,直接就问:「不肖子!还不快从实招,此物究竟如何得来?」
李哲跪在那里,还不知自己犯了何错:「舅父,此物是哲儿在一位高人处求来,就离城郊落青山不远。」
「还高人?我看你真是愚蠢至极!」沈归川眼见这个不争气的外甥,气就不打一处来。
蔺相廷出言相劝:「沈伯父,此物一般人确实不识,倒也不好怪他。眼下,是该弄清那所谓的高人,究竟又是何方神圣!」
沈归川怒指李哲:「你还不快一五一十详细道来。」
李哲见舅父震怒,随俯下身子,颤颤巍巍道:「哲儿本想去城东珍宝轩帮祖母寻寿礼,却不想没一件合心意的。我才出了珍宝轩不远,就听街上有两人议论,说是城郊新开了一个万宝阁,阁中珍宝无数,尤其那镇店之宝更是稀世罕见,且从不轻易示人。我一听就来了兴趣,当即就向那两人寻了地址,又与高人开了五千两银子,才买到这镇店之宝。」
蔺相廷眸光沉沉:「你说的高人可有何特徵?」
李哲将大拇指放置嘴边咬着,边咬,边回想:「他人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眼睛不大不小,听口音也不像盛京人。」
见李哲所答竟无一句要领,沈归川怒盛,恨不得将他一脚踹开。
「沈伯父无须动怒,此人怕是蓄谋已久,就算不是李哲,亦还会有别人。不过,虽说今日在场大都是沈府本家,可众目癸癸下,此事怕也瞒不了多久了。」
「那依殿下所见,此物当如何处置?」沈归川忧心忡忡道。梁越国的虎符万不能留在沈府,稍有不慎,他沈府全家怕都牵连。
「六郎,你又如何看?」蔺相廷见沈朗潍未曾言语一句,便将问题抛与他。
「明日早朝后,就将虎符呈与圣上,李哲即刻关押,等候圣上发落。」沈朗潍冷冷道出。
「虎符?什么虎符?舅父,哲儿不知做错什么,你万不可听表兄所言啊!」李哲一听要将自己关押,还要等圣上发落,他当即就慌了,与沈归川连磕好几响头。
沈归川就算再怒,可眼前这人总归是自己的亲外甥,他到底于心不忍。
「殿下,明日微臣就将虎符交与圣上,再向圣上禀明一切。李哲虽是愚昧,可罪不至死,还请殿下开恩,明日与他说情几句,臣当感激涕零。「沈归川说着,就要行跪拜大礼。
蔺相廷即扶起:「沈伯父万万使不得,相廷明日必会尽我所能与父王求情。」
李哲听出那虎首竟是虎符?他当即被吓得瘫软在地,沈归川见他那副窝囊样,无奈叹息一声,刚想唤护卫押他回房看管,就有小厮在外请见。
正厅门如今是关着的,小厮若无急事,也不敢随便打扰。沈归川颔首示意,沈朗潍即应下,让小厮进厅禀报。
「殿下,老爷,公子,厅外有一侍婢求见,说是典狱司顾特使的婢女,有要事求见公子。」
沈朗潍手掌一下就握紧:「快请进来。」
小厮得了令,忙请了云月进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