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下午太太早早就叫我过来了,火急火燎的,我还当什么事,原来是请了个大夫,给我把脉。」
沈棠瞅他一眼,淡淡笑道:「大约是怕我不能生养。」
越夫人当年刚进门没俩月就怀了头生子,如今儿子都成婚半年了,儿媳妇还没动静,她就觉得有问题。
祁怀璟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她想一出是一出,你别搭理她。」
沈棠见他风轻云淡的样子,奇道:「你不问问大夫怎么说?」
「还用问么!若是那大夫说你的身子有问题,我都不用进家,隔着二里地都听到太太的骂声。」
沈棠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倒是聪明。」
「你还笑,她这么胡闹,你不生气吗?」
沈棠笑着摇了摇头。
她确实没怎么生气,别说越夫人,就连继母祁夫人丶姨妈宋娘子,每次见了沈棠,总要问问她有没有怀上身孕,问来问去,她心中也有些疑影儿。
除了成婚之初,夫妻俩在这事儿上,一向尽心,尽力,且尽兴。
可她的月事还是如约而至。
她也私下询问过冯溪,得到的回答是——
「顺其自然。」
这次,越夫人请来的大夫,也是差不多的回答,她听了,便觉得很安心。
可越夫人不大安心。
此时此刻,俩人还没意识到,越夫人到底有多不安心。
……
次日一大早,沈棠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在酸痛。
自成婚以来,祁怀璟平日里事事都愿意纵着她,唯独在床上肆意顽劣,半点也不肯饶人。
情到深处,沈棠虽然有些羞,也乐于迎合他的任性。
可昨晚,前两次还算正常,祁怀璟在喘息的间隙,还悄悄问弄痛她了没。
到了后来,他皱着眉一言不发,勃发到骇人,狂风骤雨般,半点不肯停歇……
俩人一夜都没停。
……连手都累得发抖。
沈棠越想越恼,索性抱起祁怀璟的枕头,颤着胳膊摔打了两下。
狗男人,险些要了她半条命。
沈棠在梧桐苑抱着枕头撒气之前,祁怀璟早就杀到了郁金堂,砸了越夫人房里近半的瓷器。
「……从今以后,再也别想让我们在这儿吃饭!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算计她!」
越夫人自觉委屈,索性自己动手,砸了堂上另一半瓷器。
「谁算计她了?谁敢算计她!那汤是你自己要喝的?再说了,娘不过是想让你们早日有个孩子,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你这孩子,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收收你的好心!你就这么闲?真闲着没事,自己再嫁人生一个吧!」
越夫人气得脸都白了,「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孽子!」
这次吵架的动静闹得太大,很快就传到了祁承洲的耳中,他听罢缘由,嗤笑一声,抬脚去了祁怀璟的书房。
「三郎,在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