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跟在庄姝身侧道,「方才魏内使派小宫女给奴婢传了话,殿下此时正在西横门等您呢。」
庄姝奇怪:「万春殿散席了?」
云映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只太子既派了人来传话,庄姝自然不敢教他多等,便携云映往西横门去。
走至西横门,果然见太子带着几人等在此处。
庄姝走近,对李谡微微福身。
李谡扶着她的腰示意她起来,待她起身,顺势改为牵
着她手,道:「往后只有我们二人时你不必次次向我行礼。」
庄姝小声反驳:「规矩不可乱。」
李谡一笑,故意沉声道:「难道我说的话就不是规矩了?」
庄姝闻言侧头朝黑暗中撇了撇嘴。
魏让与云映跟在二人身后,庄姝见魏让手上捧着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
魏让拿眼睛觑了觑李谡,见他并无甚示意,便老实道:「是棠毓郡主赠殿下的中秋礼。」
「是什么?」
魏让说:「是郡主亲酿的桂花酒。」
庄姝哦一声,顿时没了先前好奇的。
二人走向马车处。
庄姝在上马车时不由扭头往魏让手上看去。
待宫女搬来马凳,云映正扶她踏上马凳,却见一旁太子眸光含笑地望着她。
庄姝被他看得不禁双颊发烫,心下暗暗一恼,哒哒几步就上了马车。
两位主子上了马车,魏让捧着一坛子桂花酿简直要落泪。这么沉的玩意儿,太子殿下好歹开金口让奴婢给放到马车上啊。
可太子不提,他哪敢说?只得吃力地捧着这坛子酒回了东宫。
到了宜秋宫,李谡与庄姝下马车,魏让一张脸已成了苦瓜色。
见二人要进殿,魏让急急问道:「殿下,这酒怎么办?」
「你接下的东西自然归你处置。」话毕,他觑了眼身侧庄姝,见她也正看向他,心情不由大好:「这酒乃是棠毓亲酿的,恐怕也费了不少心思,孤便赏你了。」
魏让不禁啊一声,心下直觉这般处置不好,一时不知该不该高兴。
二人回了殿中,各自去了浴房洗漱。
待庄姝回了寝殿,李谡正在看工部新呈上来的札子。
见她坐在妆奁前正在梳发,他便将札子放置书案,走过去一把握住她的乌发。
「还没干?」李谡掌心一片濡湿。
庄姝道:「嗯,殿下先歇息吧。」
李谡却并未离开,反倒与她挤坐在一处接过她手上擦拭头发的帛巾替绞头发。
庄姝忙摁住他的手道:「殿下,使不得!」
李谡不听,只继续手上动作,道:「从前不见你如此胆小。」
庄姝闻言便不再说话,只任由他替自己绞发。
内室静了片刻,李谡忽然开口:「你可会酿酒?」
庄姝不明所以,微微撇头去他,却见他神情很认真地盯着她绞在一起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