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姝端着酒盏,心中更为期待,眼巴巴看向他。
「你酒量如何?」李谡问她。
庄姝挺挺胸膛道:「平日能饮三四盏。」比起尚意沾酒就倒,她酒量算是很不错了。
「今日便饮半盏。」
庄姝对此似有不满,双颊鼓鼓的,憋着气,闷声看着手中半盏酒,又看一眼李谡,刚巧他也看了过来,庄姝慌乱地撇开了视线。
栾昉也看出她的不满之意,笑道:「此酒醇馥幽郁回味悠长,不过其烈性非一般酒可比,饶是我们也只能喝个三四盏。」他们自然不止这点酒量,只是在外不可失态喝个三四盏足矣。
经他解释庄姝才恍然点头,原是如此。
她举酒道:「那我便先敬二位郎君,今日得这样好的鹿肉,又有如此美酒,实属我占了便宜。」
她先饮了,入口果然如栾二哥所说,醇馥幽郁,回味无穷!
再配上现烤的鹿肉,实属快哉!
「你……你慢点吃。」
「栾二哥唤我阿姝便是。」
庄姝这样爽快的性子在京中贵女中实属少见。
栾昉出身武将之家,就爱与她这样不扭捏之人打交道,当即便改口:「阿姝。」
闻言,庄姝笑得眉目弯弯,又向他讨半盏酒。
他为难地看向太子殿下,只见李谡点点头,这才替她添了半盏,并嘱咐:「只能再倒半盏了,馀下的待狩猎之时再饮不迟。」
庄姝冲两人举杯,饮尽。
她才刚到营地,只听穆竣说有马球赛,不曾听说还有冬猎。
「何时……狩猎……」庄姝感觉自己困极了,拼命地睁着眼,只见眼前出现了两个栾二哥。她伸手去抓,栾二哥一下子又跑到另一侧,变来变去的,她都看晕了。
「待冬猎……我定抓两只兔子……烤给栾二哥与……张郎君,还望你们莫要嫌弃。」她呵呵笑两声,似乎对此十分憧憬。
「阿姝,阿姝。」栾昉在她面前晃手唤了她两声。
庄姝睁着茫然的眼,看着他晃动的手很快闭上眼睛,嘴里还念叨着:「莫唤我,我困了,要歇下了。」说完两腿一瞪,身子跌落在地,头歪倒在胡凳上睡了过去。
这番结果也是李谡和栾昉始料未及的。
「这……殿下,这该如何是好?」栾昉看着眼前就要睡倒在地上的女子。
庄姝睡着后更显稚嫩,算算年岁,就同他家小妹一般大。
到底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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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庄姝被雁远唤醒,起身后她扶额皱眉,头似被千斤石压过。
帐外传来穆竣和尚意细碎的说话声,庄姝问:「世子与尚意何时来的?」
「世子与彭家娘子才到片刻,不过世子先前已经来过一趟,得知娘子还未醒后又走了。」
庄姝有些懊恼,「你怎不早些不叫醒我?」
雁远颇有几分委屈,一边为她穿衣一边道:「娘子昨夜吃得那样醉,婢子唤也唤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