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十分的宿舍走廊还浸在靛青色晨雾里,徐政被程董宇拽着后领踉跄出门。
铁门撞击声惊碎了最后一丝睡意,廊顶老式音响突然爆发出《命运交响曲》的前奏,重金属音浪震得墙皮簌簌掉落。
“你他妈属树懒的?”程董宇反手扣住徐政后颈,拇指按在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
这个动作他们重复了七百三十个清晨——自高二换到临街宿舍起,锈蚀的音响每天准时用暴烈音符撕碎黎明。
徐政就着程董宇的手劲歪头,露出后颈淡青色的胎记。
他天生骨架纤细,校服领口总空荡荡漏着锁骨,此刻被攥住的脖颈像幼鹿般脆弱易折。
“昨晚《诡秘之主》更新到天尊复苏了……”
程董宇触电般松手。
晨光漫过三楼的铁栅栏,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咬出明暗交界线。
这个总被误认成体育生的少年,此刻喉结滚了滚,突然扯开话题:“二食堂今天有红糖糍粑。”
拐角处传来女生们刻意压低的嬉笑。
两个少年浑然不觉,他们的影子在瓷砖地上交叠成暧昧的阿拉伯数字“7”。
徐政趿拉着掉跟的帆布鞋,突然被程董宇揪住卫衣帽子拽正——这个动作让他的锁骨完全暴露在晨风里,程董宇的校徽擦过他颈侧,金属镶边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红痕。
“再磨蹭就抢不到煎饼了。”程董宇大步流星跨下台阶,却始终落后半步。
徐政则是走到学校里的便利店门口附近,揉着眼睛呢,突然看到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身影从门口走出来。
她高马尾甩得比树上的知了还精神,两缕碎发在耳朵边上晃啊晃的,活脱脱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侧脸杀。
阳光正好从她鼻梁滑过去,把睫毛的影子拉得老长,男生们路过时都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
领口松了颗扣子,锁骨凹下去的地方还沾着点汗,亮晶晶的像撒了糖霜。
胳膊抬起来拿早餐的时候,校服袖子往下滑,露出的半截小臂白得能反光,让人想起冰柜里刚拿出来的鲜牛奶。
宽松校服被晨风吹得贴在身上,胸口撑起的弧度让路过的教导主任直扶眼镜。
短裤下的大腿比食堂刚蒸好的年糕还水灵,中筒袜卡在小腿肚最饱满的地方,袜口的花边随着步子一隐一现,跟捉迷藏似的勾人眼睛。
给我们的小处男徐政看得眼睛都直了,呆呆站在原地,直接愣了神。
不过校花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男生的反应,每天这么看她的人可多了,她可没有时间一个个去搭理他们。
痴痴地看着校花慢慢走远的背影,直到校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徐政这才缓过神来。
他刚想走进便利店里买点面包当早餐,却是看到了一块绿中透着晶莹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刚刚干化变硬的崭新的水泥地面上,还有一根红绳将之圈了起来,随意地散开摊在在地上。
“这是…”徐政眼神一凝,眼眸微动,他走到玉佩旁边,缓缓弯下腰,将玉佩捡了起来。
这应该是刚刚那美女的…徐政这样想着,刚刚他却是隐隐约约看到有一颗东西从校花身上掉了下来。
他手指轻轻握着这块玉佩,凉凉的,触感很细腻,里面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些许绿色的荧光,让人不自觉间就会愣着看很久。
徐政晃了晃脑袋…这玉佩还真是奇怪,怎么自己看着看着莫名其妙就愣住了。
他转头看向那校服美人消失的方向,那里早已只剩下零星几个来来往往的学生,校花早已不见了踪影。
于是徐政只好把这个奇怪的小玉佩踹在兜里,随后缓缓走进便利店里买东西去了。
等到他买完东西之后,程董宇早已经在便利店门口等着他了。
两人并着肩,走在去教学楼的长廊上。
“oi,你刚刚看得还挺入神啊…”程董宇脸上带着戏耍,嘲笑徐政道。
“怎么可能,我看谁了?”徐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就是不承认。
“就刚刚那个皮肤超级白的那个…”程董宇作思考状,随后一副胸有成竹不必多说的样子,拍了拍徐政的肩膀,“你不承认就算啦哈哈哈哈…”
“你!”徐政语气里有点气急败坏。
“Stop!hold住!OK?”程董宇直接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徐政这才收起想要疯狂(攻)击程董宇之(屁)股的念想。
两人随即又重新并肩,走在长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