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头轻轻搁在枕头上,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脑袋就突然猛地一沉。
眼前闪过一道雪白的影子。
“……”白色生物沉默地叫了一声。
原来是不小心压到了一直蜷缩在她枕边睡觉的咪咪。
咪咪也许有些疼痛,但仍维持着高冷,于是就用一副冰冷的神情站着,并抬起了刚才被压到的右脚。
祁筝身上也很疼,又被它覆着鳞片的脚硌了一下,感觉更烦闷了,现在没心情管它,随手把猫扒拉到一边,就继续睡了。
今日咪咪很懂事,也没有来讨摸。不过说来也是,主仆二人性命彼此维系,任何人有生命危险,另一人都可立即感知。
因此,咪咪定是已然知晓她今日经历了什么。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祁筝翻了个身,脸上痒痒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碰。
灵脉的胀痛已转为绵密的刺痛,仿佛有无数银针在血脉里游走,疼痛可以忍受,但存在感却极强。
“真要敲门?”
“不是说长老催的急?”
“谁敲门,你敲?”
“我不敲啊,你是女生,我又不是,我闭上眼,你敲门吧。”
门外压低的交谈声混着佩剑与星牌相撞的轻响。
祁筝勉强撑开胶黏的眼皮,看见门缝下晃动着两三道交错的身影。
“……”
过了片刻。
门被轻轻叩了两声。
“祁筝道友?”
“祁筝!能开门吗?!”
门再次叩响的一刹那,自祁筝身旁传来一声浑实的:“吼——!”
屋外人似乎被这叫声惊道,齐齐后退半步。
祁筝意外地朝肩侧的白色大猫看了眼,心道它声音何时如此成熟了?
她张开嘴,喉间分外干涩,她润了润嗓,才哑声道:“什么事?”
“方便开门吗,长老找!”
“稍等!”
枕边的星牌嗡鸣不已,将床单震得发烫。
她睡得还有些迷瞪,在将星牌摸过来的瞬间,传讯自动接通了。
程卿栎的虚影直接从星牌里蹦出来。
少女的双螺髻都跑歪了,怀里还抱着摞摇摇欲坠的典籍,声音焦急道:“师姐别睡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