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冷笑:「明珠。」
七拐八绕,终究有迹可循。
那么沙穆哈当众顶撞皇上,逼着皇上立字据,就不是脑袋被门挤,而是在给太子下套。
明珠靠着撤藩简在帝心,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在朝堂上可以与索额图分庭抗礼,明党与索党的党争愈演愈烈。
扶植明党,制衡索党,固然是康熙皇帝驭下之术,可党争的背后何尝不是太子与大阿哥之间的角力。
索额图是太子叔外祖,明珠是大阿哥叔外祖,全都是血亲,站队不可避免。
太子是嫡子,大阿哥是长子,立嫡还是立长本来就是千古难题,再加上旗人还有立贤传统,各种关系就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如果沙穆哈是明党的人,他给太子下套就说得通了。只是他没想到皇上如此震怒,训斥完太子,居然把他削成了白板。
所以这拨操作属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怎么看都有点不划算。
「既然已经查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办?」石静问。
胤礽朝她眨眨眼:「再打他一顿如何?」
石静:「……」
与此同时,康熙收到了御史弹劾原礼部尚书沙穆哈贪墨摺子。将奏摺放在一边,他揉着眉心问梁九功:「太子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啊?」
梁九功弯腰回话:「毓庆宫人说,太子后晌去了西苑太液池,说是去放河灯,连晚膳都没用。之后进宫参加河灯会的石家大姑娘也去了西苑太液池。」
又强调:「就她一个人去了。」
「保成不是不待见人家吗,最近怎么总是约石家大姑娘见面?」为了约人家,无所不用其极,把太后她老人家都给惊动了,康熙有些不悦。
太子这风一阵雨一阵的,连皇上都猜不透,更别提梁九功。
可皇上问起,梁九功也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啊,就猜:「太子小时候多喜欢那小姑娘,后来不知为何生疏了。许是看了一圈下来,还是觉得太皇太后和皇上给他挑的媳妇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想到太子这些年的离经叛道,康熙也猜不出别的原因来了,只是有点可怜石家的姑娘:「但愿婚后他能安分点。」
话说回来,离经叛道也有离经叛道的好处,至少不会两只眼睛总盯着皇位,去想那些有没的。
又问梁九功:「沙穆哈被革职之后可老实?」
梁九功额上冒汗:「挺老实的。」
康熙瞥他一眼,扬声问:「怎么个老实法?」
梁九功知道瞒不住,赶紧跪下说:「沙穆哈又被太子给打了一顿,已然下不来床,彻底,彻底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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