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如丧考妣,默默地点头,楚京一脸生无可恋地叹气,「少将军喝酒之后,会丶会很奇怪,通常都是抓我们加操,醉的越狠,加的越凶,甚至还会让我们陪他过招。打得我们哭爹喊娘。」
南宫珝歌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你们少将军酒量如何?」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桌子上楚奕珩放下的那个酒杯,南宫珝歌瞪大了眼睛,「一杯?」
楚穗默默地摇了摇头,「一口。」
忽然,楚穗犹如见鬼了般,「完了,刚才少将军进来,喝的是我们的烧刀子?」
楚京也猛地跳了起来,「好像丶好像是的……」
「我的妈呀!」楚映猛地往外跑,不留神一脚踢到了地上的酒坛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她顾不得起身,就这么手脚并用地往外爬,「我要回北境,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我要做逃兵。」楚京猛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开口,「我宁可被军法处置,我也不要陪少将军。」
「我也走!」楚穗拔腿就想跑,可惜晚了一步,有人已经伸手拉住了她。
南宫珝歌端着酒杯,一杯又下了肚,「这是怎么了,我看他不是挺好的么?」
楚穗含泪盯着南宫珝歌,「少将军他就是一口米酒也能疯上三个时辰,刚才那一杯,对我们来说,就是地狱啊。」
楚穗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南宫珝歌的手臂,「花姑娘,我们今日是生是死,可就全靠您了。」
「我?」
楚穗连推带搡,将南宫珝歌推出了门,「花姑娘,这里只有你是少将军的对手,他不是要您去找他拿谢礼么,麻烦您无论用什么手段缠住他,趁其不备打昏都行,千万不要让他看到我们,求求您了。」
「打昏?」她有些好笑,「就不怕明天你们少将军找我麻烦?」
「不会的。」楚穗急切地摇头,「少将军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您尽管施展。」
说话间,南宫珝歌眼前的门已经被重重地关上,门内传来楚穗的声音,「花姑娘,我一会再去寻您,记得,千万别相信任何表象,往死里下手就对了。」
南宫珝歌摇了摇头,迎面微风拂过,倒是散去了不少燥热,她循着楚奕珩离去的方向,走了下去。
这个院落很大,依山傍水,清幽安静,才过了十五没两日,月色浓蕴,月光洒落在青石板的路上,银色明亮。
她顺着青石板的小路往后找着,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这院子后,便是引入的山泉,流水砌出一个偌大的池子,供全院人打水使用。
大晚上的,楚奕珩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打水?
她疑惑着,走到池水边,四下看去,空荡荡的院落,一汪池水倒映着月光,碧波荡漾,却没有看到楚奕珩的身影。
难道是她看错了方向?楚奕珩根本没来这边?
南宫珝歌脚下晃了晃,感觉脑袋有些晕沉沉的。军营中人,喜欢的就是又烈又烧的酒,后劲本就大,加上冷风一吹,顿时有些上头。
南宫珝歌踉跄着,走到池水边,伸手掬起一捧泉水,泼在脸上。
凉水拍打在脸颊上,沁上肌肤,又滴滴答答地淌回池中,南宫珝歌原本有些迷醉的神智,也随着一滴滴晕开的水波纹,渐渐地回归。
水面,被她脸上滴落的水打破了安宁,波纹荡漾中,南宫珝歌猛然看到,水面之下,一个人影沉沉地躺着,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很是苍白。黑色的发丝在水下散开,浓密又张扬,一双眼眸静静地看着自己。却是阴森瘮人。
饶是大胆如南宫珝歌,也在骤然看到这般画面的时候吓了一跳,上头的酒意瞬间醒了一大半。
手上的动作倒是更快,手掌一探,伸入水中,扯住了对方的衣服,将人拉出了水底。
容颜出水,滴滴水珠顺着清秀的脸颊往下淌着,滑过红润的唇瓣,滑过微微挺起的喉结,在水珠流过的瞬间,那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衣衫,因为她刚才的动作,被扯开了少许,露出了莹白的胸膛,楚弈珩常年征战,武功卓绝,身材自是一等一的好,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轻易地勾勒出他完美的胸膛曲线。
南宫珝歌看着他,脱口而出,「你搞什么!?」
无论是大半夜躺在水下吓人,还是冷夜一个人趴在露天的池水里,哪一样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楚弈珩平静地看着南宫珝歌,眨了眨眼睛,眼神里透着一丝疑惑,仿佛对她的动作十分不解,口气是那么的平静,「洗澡。」
洗澡?
南宫珝歌忽然有些想笑。
大冬天?院子里?他是忽然脑子抽风了,还是进水了?是突然大胆到无视男子名节敢于袒露人前,还是觉得这个快要结冰了的水温适合身体强壮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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