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南宫珝歌思索着。
的确,楚奕珩身上的杀气寒气都十分浓烈,但更浓烈的是抗拒,他的眼神丶语气,都如洛花莳所言,散发着拒绝的气息。这或许真的不是沙场养成的习惯,而是他不喜欢他人靠近。
所以,小时候的他才会和秦慕容打了那样的一架,就因为秦慕容这个从来没有界限的家伙,招惹了他?
「他是男子,身在军营,又要树立威望。可能这样比较能够御下。」她想了想,猜测了一个可能。
洛花莳双手环抱着她,附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你知道刺猬什么时候最可爱吗?就是它摊开小肚皮给你挠,全身的刺都缩成毛团的时候,可爱的人心都要化了。如果你能让他为你臣服,那个画面简直太激动人心了。」
南宫珝歌看着洛花莳一脸肖想和向往的神情,又好气又好笑,「你在怂恿你的女人去勾引别的男人?」
洛花莳就像只骄傲的小公鸡,「我的女人是天下间最出色的女人,当然值得天下各种绝色的男人为她臣服。」
她笑了,笑洛花莳那不羁的心。
抬头间,却看到了他认真的眼神,犹如一汪深潭,吸引她沉溺进去,「你值得天下间所有最好的,如果可以帮你,我什么都愿意。你只要说你要他,我就帮你得到他。」
那声音,魅惑至极,直入心底。在一刹那,她心头浮起一个想法,楚奕珩这样的人,收敛那身尖锐的刺,会是怎般的风情。得到他,是怎样的一种征服感?
就连血液,也在无形中加速了流淌,心跳,快了。
她一把将洛花莳扯向自己,「你怎么帮?难道你去帮我勾引?」
「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他毫不知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除了凤渊行,我看他不顺眼。」
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多事!」
知道的人明白他在意自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连带身边的夫君都要替自己张罗找男人。不过这家伙的小心眼,还真是够了,她已经有些开始头大,带着他去「南映」,到时候说不定又是一番拈酸吃醋夹枪带棒的场面。
「你啊。」她纵容着他的胡闹,站起了身,「饿了吗?我去帮你买点宵夜。」
洛花莳懒懒地看着她,像极了一只猫儿。
南宫珝歌打开门,月光如水,洒落在檐廊下,地面反射着光芒,竟出奇的亮。
她抬起头,看到一轮满月,难怪夜色如此的明媚。
一个人走在长街上,偶尔还有几家没有休息的铺子,外面挂着风灯,摇摇曳曳的,南宫珝歌停下脚步,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买宵夜只是她的一个藉口,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当洛花莳调戏着她的时候,她心跳没来由的加速,胸口那个位置,闪过瞬间的炙热。
是她要找的人出现了吗?还是,仅仅因为洛花莳的调戏,情动了而已?
她不确定,因为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如果是带有魔血后裔的人出现,也应该是触碰之下才有的反应,这么遥远的感知,怎么可能?
这空旷的大街,没有任何的干扰,南宫珝歌由着自己的气息流转,散发着自己的灵识,她发现,胸口的炙热感,也在一点一点地散发着。
是因为满月吗?她的灵识才格外的清晰,这胸口的印记才更加的敏感?那任霓裳为何没告诉过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遥远的某处,一名银发女子看着窗外的月光,捂着脸思索着,「我好像忘记告诉她,神族血在十五满月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影响。」
身边红衣男子发出一声嗤笑,「日,你确定只是一点点影响?」
任霓裳尴尬地笑了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以她的脸蛋,身边不会缺男人,所以这种影响,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无赖的人,连藉口都那么不要脸。」红衣男子慵懒地靠上床榻,随手撩过长发,青色如瀑,散落在枕畔。
那个之前还在为南宫珝歌担忧的某人,在这种风情之下,早就笑盈盈地靠了上去,手指熟悉地摸上他的腰身,「夜,你真是个妖精。」
有妖精陪着自己,哪管得了别人什么状况,南宫珝歌……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那个街头自生自灭的某人,显然是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抛弃了,连一丢丢的愧疚感都懒得奉送。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感受着。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体内的魔血在蠢蠢欲动,但比以往都要清晰,似乎又有些焦躁,在丹田里不断地窜着,似乎想要突破什么。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脚步不算沉重,算得上有些底子,却还不被南宫珝歌放在眼中。此刻的她,也顾不得管对方是谁,只是由着内息的气息游走着,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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