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想要开口,凤渊离又加重了语气,「还不下去?」
下人无奈,退了下去。
凤渊离在南宫珝歌身边坐下,却故意挨的有些近,低垂着脸,嘴角却扬起一丝期待的微笑,心头闪过一个画面。
那日流云君的宫殿里,流云君与风予君的对话,撇开了所有伺候的人,却独独忘了一个,那就是原本就在宫中来找流云君问安的凤渊离。
他就在门口听了个真真切切,「父君,到时我让太女殿下与十三一路,去母皇的行馆观看围猎,到时候安排人送上茶水,让她功力尽失行动不便,又身如炼狱急需缓解。到时候我再找个藉口进入……」
凤渊离偷偷抬起眼皮,看到南宫珝歌的脸上飞起一抹红霞,眉头微皱间手指扶上了额头。
他的心中一个声音回荡着,「父君,二姐,你们的计谋我都听到了,但我不服啊,这种事为什么偏偏要便宜了十三哥?有些事我也可以的。而且我还可以趁机嫁入『烈焰』啊!
第92章行刺之变
打定了主意,凤渊离再度不经意地靠近南宫珝歌,身手拉拽着南宫珝歌的袖子,「珝歌姐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看到南宫珝歌的额头上沁出了点点汗水,南宫珝歌推开他的手,「不用。」
可是那力量,却有些绵软。
「珝歌姐姐,你热吗?」他睁着无辜的双眸,拿出一块手帕,「我给你擦擦。」
不等南宫珝歌说话,他手中的帕子已经贴上了南宫珝歌的额头。
手腕被南宫珝歌抓住,南宫珝歌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喘息和隐忍,「你出去。」
凤渊离心中暗喜,这显然是药效发作了,此情此景可是他最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出去?
他的身体几乎已经攀上了南宫珝歌,「珝歌姐姐,你脸色好像不对劲,哪里不舒服吗?」
南宫珝歌冷眼扫过他,眼神寒如冰霜,锐利直刺他的心底。
凤渊离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即便是母皇和皇姐,众人口中最是威严的两个人,也不会在一眼间令他想要逃离。
凤渊离只觉得手心里都出了汗,强行打起笑容,「珝歌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南宫珝歌冷哼了声,「十七皇子,请你出去。」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上身体,他瞬间连背后都湿透了,别说鼓起勇气继续,他现在连站在房间里都是靠着本能的意志。
他甚至毫不怀疑,南宫珝歌只要能动,下一个动作很可能就是杀了自己。
凤渊离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莽撞,南宫珝歌的声音,亦是如同万载寒冰透骨的凉,「十七皇子,你最好听我的话。」
规劝的话连语调都不算冷厉,却是让他再也生不起半分违背的意思。
凤渊离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挪动着脚步,直到脚提起落下,他才察觉到自己的虚软无力。
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却走起来分外的慢,腿肚子还有些抽筋。一向锦衣玉食刁蛮任性的十七皇子,第一次知道恐惧的感觉是这样的。
就在他好不容易走到门边,手腕碰上门的瞬间,门外传来一股大力,整个门板飞了出去,门后面的凤渊离同时遭到了池鱼之殃,被门板砸到,带着一起飞到了地上。
沉重的门板砸在凤渊离身上,猝不及防的十七皇子,就这么被生生砸昏了过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几名蒙面人冲了进来,看了眼坐在桌边的南宫珝歌,朝着南宫珝歌冲了过来,手中的刀扬起。
她们的身后是穿着「南映」禁卫军服饰的人,在几人冲到南宫珝歌之前,上前挡住几人奋力搏杀着。
狭小的房间里刀光剑影,几乎每一次刀锋过处,南宫珝歌都能感受到刀尖带来的刚猛劲风和杀气。
她却依然没有动地坐在桌旁,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名禁卫军倒下,身上是一道道血痕,房间里瞬间弥漫起了浓烈的血腥气。
南宫珝歌看着倒在地上的禁卫军,瞬间能够判断出,这几名突然杀出的刺客武功远在这些禁卫军之上,解决他们来到自己身边,估计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身边刀风凛冽,南宫珝歌却仿佛毫不在意,垂眸沉思想着什么,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连抬下眼皮都吝于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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