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两人同时停住了动作,的表情也瞬间收敛,彼此一个眼神交流,同时压低了身体,而原本过招的手,也交扣着握住了对方,但却没有人在意。
两人的视线,同时转向了仓库的门前。
一道白色的身影,犹如雪夜中的鬼魅,无声无息地靠近着仓库。白色的衣衫和蒙面巾下,只有一双眼眸露在外面,隐藏手段不可谓不高明,而那轻巧飘过的身影,在雪地上飞掠,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足尖痕迹,可见轻功之高深。
身影停留在仓库大门前,手中掏出一根细细的铁丝,几番捣鼓,仓库的锁应声而开。那人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神色,推开了门。
仓库里,一箱箱都是堆满的烟花爆竹,仓库里还弥漫着强烈的硝石火药味。那人的手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摺子,扬手丢了出去。
火摺子在空中飞出一道弧线,落向远远的爆竹箱,那人低声呢喃着,「火烧云霄,龙脉气损,南宫珝歌,这一次我看你怎么解。」
火摺子在空中飞着,那双眼中也爆发着兴奋的光芒,看着那火摺子带着亮光,落下……
「噗」空中似乎飞过什么,那点燃的亮光,瞬间灭了,火摺子落在地上,咕噜噜滚出老远,上面还带着一团没融化的雪。
兴奋的声音在仓库中回荡,「这么多年没打雪仗了,居然还这么准,珝歌,你快表扬我。」
「表扬你个鬼,还不是在我身上练出来的。」女声带笑,从鬼魅人影的身后传来,那人影瞬间身体一窒,紧绷。
南宫珝歌慢悠悠地走向那个人影,声音清冷却寒,「原来,这就是火烧云霄,龙脉气损。我本以为,你只是有些推演本事,窥探天机,没想到你居然敢人为纵火,就为了愚弄百姓。」
「不仅是愚弄,而是要他们盲从。随后质疑朝廷,好方便为她所用。」秦慕容啧啧出声,「看不出来,老妖道你看上去挺慈祥的,心思却如此歹毒。」
秦慕容没说错,就是歹毒。这仓库两边住的全是百姓,一旦官炮坊爆炸,周边几条街几乎都会被吞没在大火中,又是夜半时分,几乎家家户户都已睡了,这一炸,只怕百户居民,都会被波及。
上一世,也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亲历救险,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番惨烈光景,而当时,他们只以为是保管不当,甚至还因此苛责重罚了工部官员,连带秦相也受了责难,原来真相竟然如此。
「混帐!」南宫珝歌顾不得风度,一掌拍出,那人影被南宫珝歌盛怒之下一掌拍飞,倒在地上。脸上的蒙面巾也随之脱落,正是那欧阳真人。
但是此刻的欧阳真人脸上,再也看不到从容和蔼,而是一脸的惊恐,她努力地撑起身形,似乎还想要逃跑。
南宫珝歌一指点出,正中她的腿弯,血箭激射,欧阳真人倒在地上,嗷嗷地惨叫着,「饶命,殿下饶命。」
南宫珝歌看到眼前那张涕泪横流的脸,不屑地抽了抽嘴角,看来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硬骨头,「我查过你了,你在一年前来到『烈焰』京师,突然设立『明真观』,散布各种天师传言,没有人支持,你不可能如此顺利。说吧,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鬼影楼」「明真观」,这种大面积的渗透,绝非普通人能够轻易做到,而这个背后主使者,是南宫珝歌心头扎的深深的一根刺,不拔出来,她寝食难安。
「我说,我说……」欧阳真人忙不迭地开口,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疼的冷汗直流。
南宫珝歌低下头,靠近着她的耳边,听到她飞快说出一个名字。
南宫珝歌愣住了,呆呆地站着,犹如雕塑,口中呢喃着,「原来是她?」
「珝歌。」秦慕容走到她的身边,手指在她眼前晃着,「你怎么了?」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不闻不问,也不至于走到那般田地。这么多年,是我放任她做大到如此地步。」南宫珝歌脸上的杀气渐渐弥漫起来,「这一世,不杀她,我枉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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