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提前铲除了朝中的隐患,提前将「烈焰」带上振兴的路,至少在现在看来,她想要做的都做到了,只是偶尔梦醒时分,会有刹那的失神,分不清前世今生,就这么恍然呆愣着,让思绪回归清醒,才能分辨得清现实与过往。
她忽然想到,之前太女殿下为护百姓,夜守官炮坊的事情也不胫而走,她原本就超然如神的地位,再一次被提升。百姓间私下流传,太女殿下本就是天神转世,来守护「烈焰」的;到后来更有人说,那夜太女殿下与欧阳真人斗法三百回合,逼得欧阳真人现了妖身,说的有鼻子有眼,让南宫珝歌啼笑皆非。
她敢打赌,这些绘声绘色的传说里,肯定少不了来自秦慕容这个家伙的煽风点火,连斗法降妖都编得出来。
南宫珝歌不禁有些好笑,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耳边,被人痒痒地吹了口气,乍醒的慵懒声传来,「醒这么早,是要去送十三皇子吗?」
明明是问句,却带了三分的调侃。
南宫珝歌抬了抬眉头,「不去。」
她当然知道凤渊行今日回「南映」,却没有送行的打算,有些人,保持距离才是合适的。
他侧身撑着脸,看着她。经过一夜,他身上的衣衫早有些凌乱松散,随着他的动作,滑下少许,露出半抹胸膛与腰线。
「我看你一直发呆,还以为你在想他呢。」某人懒懒的,连眼角都懒得睁开,浅浅地挑着。
又来了,她才不信洛花莳看不出自己与凤渊行刻意保持距离的态度,还偏要逗她。
手,顺着他衣衫的缝隙伸了进去,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上拧了下。顺手为他拢好了衣衫,「大清早的,也不怕着凉。」
「不凉,热。」某人挑着眼,哼哼唧唧,「气的怒火中烧,能不热吗?」
这是什么话,南宫珝歌不禁好笑,「怎么,这几日冷落你,生气了?」
她这几日奔波于朝堂之间,的确是有些冷落了他。
「不是。」某人哼着,懒洋洋地起身,从床头的衣衫下,拿出一封信笺,递到了南宫珝歌面前,「有人让我转交给你。」
上面清晰的几个字,「殿下亲启。」南宫珝歌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属于凤渊行的字迹。
在南宫珝歌疑惑的目光里,某人拈着信,在她面前晃过来,晃过去,勾着她的视线,偏就一副吊胃口的模样不给她。
南宫珝歌也不在意,眼神很快从信封的字上挪开,「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眼见她没兴趣,洛花莳手中的信抛到了她的面前,「昨夜你和秦侍郎打闹的时候,他让我交给你的。应该是笃定你不会送行。」
南宫珝歌看着面前的信,没有打开的兴趣。于理说,凤渊行知道她承诺出口,必定会践行,再写什么信叮嘱,似乎有些多馀,也不象凤渊行的风格。
「他是故意挑衅我的。」某人没好气地又哼了声,「他要见你,要交信给你,有的是机会,让我转交的意思,可足够让我品上好一阵子了。」
难怪昨夜回来,她的小郎君就哼哼唧唧,一副别扭样,感情是被这封信气着了。
「不会的。」她安抚着,随手拆开了信,似乎是想要证明。
信打开,南宫珝歌愣了下,随后苦笑。
什么信,分明就是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南宫珝歌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了……
洛花莳看着她拿着的纸,上面的情况一目了然,表情越发难看了,「满纸思绪诉不尽,留白馀生皆是你。看不出,这十三皇子还是个情种啊。」
「好了。」她抓过他靠在床边,扯起被子罩住两人,「大清早的,跟吃了火药似的。」
何止是吃了火药,大冬天穿着里衣在房间里溜达,就算是房内温暖,她也看着心疼。
某人被哄着,却还是不依不饶,「你去『南映』,带上我。」
那神情,那语气,委屈至极。
南宫珝歌有些好笑,抬起头看着那个可怜巴巴的人,忍不住一口咬在他的颈项间,「装什么装,不带你带谁?」
委屈的人,瞬间笑成了小狐狸。却是伸着脖子,由她咬着。
她从来就没想过丢下他一个人在京师,洛花莳是她在意的人,她不会让他过着从此独守空房,等待她回来的日子。他这般的男儿,天地间何处去不得?这一口,咬的是他明明知道她的心意,还非要装可怜。
他红唇水润,「殿下,距离前往『南映』还有十日,你我提前出发,出京走走可好?」
洛花莳想要离开京师的独处时间,她也原本有此打算,只是该去哪儿呢。
他贴上她的耳边,悄声软语:「殿下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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