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花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铁面之下的丑奴也弯了眼角。
南宫珝歌晃着手里的花,「所以我叫它粪桶花,因为它和粪桶最配了,来来来,给你们一人插一朵,算是我对你们的恩宠。」
丑奴脚下瞬间飘退。
洛花莳拔腿就跑,南宫珝歌在后面穷追不舍,她也不运功,就这么笑闹着,也是一种乐趣。
前方的草丛郁郁葱葱,洛花莳一脚踩上草丛间,整个身体忽然朝下坠去。身后的南宫珝歌看到惊变,脚下一步冲上拉住了洛花莳的手。
眼前是一个偌大的陷阱,宽大到足以连人带马摔下去,而陷阱的底端是一根根竖起的竹签,无论是人还是兽,只要掉下去,怕不是立即就成了肉串。
南宫珝歌惊出一身冷汗,庆幸她身手敏捷拉住了人。若让洛花莳掉了下去,只怕她的往后馀生都要在悔恨中度过了。
南宫珝歌手中用力,洛花莳被拉了上来。
空气一瞬间进入了凝滞的状态,丑奴也立即来到陷阱旁蹲下身查看着,「不是旧的。」
这里是猎场,在围猎的过程当中,也会将大型的野兽赶到陷阱里捕获的行为,只是猎场才刚刚开始布置,一路行来,他们也没有看到多人踩踏布置过的痕迹。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前次围猎遗留下来的陷阱。
但丑奴的话,已经否定了这个可能。
陷阱的竹签很新,泥土也是新挖的,但对方很聪明,这个陷阱上的草却是真的,可见为防被人发现还特地铺上了泥土,让草自然地生长,野草生命力顽强,几日便可长的郁郁葱葱,让人看不出来。
这人的心思,还真缜密啊。
「这么大的坑,可是没想给人留活路啊。」洛花莳一只手垂着,一只手挡在手腕处,望着坑啧啧摇头。
南宫珝歌沉吟了下,「我们给它埋回去。」
「埋回去?」
「不打草惊蛇,明日看谁选这条路,便知道是针对谁了。」
洛花莳不置可否,丑奴与南宫珝歌一起用力,将那片被踩空的草又铺了回去。
既然不想打草惊蛇,那自然不能让人发现他们来过后山,南宫珝歌在布置完之后,顺手去牵洛花莳的手,「走吧。」
洛花莳的手不自觉地缩了下,从她的掌心中抽出,衣袖低垂挡住手腕,「我跟着你。」
若是往日她自然由着他,可这个地方陷阱密布,她可不想再让他遇到危险。
南宫珝歌下意识地低头,再度去拉他的手。却眼尖地看到,他的袖角上有可疑的红痕。
洛花莳素爱浅色,今日一身浅烟青色的衣袍,清逸出尘,这是这颜色却不能沾染半点脏污,这小小的两个红点,顿时就扎了南宫珝歌的眼。
南宫珝歌想也不想,握住了他的手腕,掀起了他的袖子。
手腕上两个细细的血洞,正往外渗着血,南宫珝歌几乎不用分辨就知道,这是蛇咬的痕迹。
南宫珝歌想也不想,内力点上他的穴道,一股劲气顺着他的筋脉涌入,逼出一串血珠,口中声音肃然,「什么时候的事?」
洛花莳有些不好意思,「方才掉下去,下意识地挣扎了下,那只手可能打到了草丛里休息的蛇,就咬了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