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争奇斗艳的现场,便是连任清音也失了沉稳了么?
她在桌下的手握住任清音的手指,无声地把玩着。仿佛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自己对他人的姿容,当真是没有旁的心思的。
任清音任她握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眸垂下,又仿佛是在思量着什么。
她只当他累了,柔声低语着,「若是累了,你靠着我休息会?」
任清音摇摇头,「不累,一会看完好……,就回去。」
那个字音极低,以至于南宫珝歌没听清,却也不甚在意,没有多问。因为端木煌吟已经领着三位夫君入场了。
拜过神族祖先,拜过外祖父母丶任霓裳和爹爹,看着那盛装的红色在眼底飘荡,南宫珝歌有些恍惚,她想起的是自己与他们成亲时的激动,无论何时回忆起来,都是心潮澎湃。
本以为下面该是煌吟夫君退场入洞房,合欢却忽然扬起了声音,「娘亲,孩儿有话说。」
对于这个儿子,任霓裳的纵容总是多几分的,别说只是几句话,便是此刻他要悔婚,任霓裳也敢立时和煌吟翻脸。
他久病多年,即便大病已愈,却还是自带弱质纤纤,楚楚动人之感,「小七身子孱弱,让娘亲和爹爹们多年牵挂操心,爹曾告诉孩儿,在孩儿诞下那年,他为孩儿酿了几坛出阁之酒,孩儿想要借这酒,谢爹爹娘亲。」
任霓裳瞬间有些动容,眼角是压制不住的心疼,「好,好。」
她下意识地望向夜,嘴角微微颤抖,依稀是说着,「我们的小七长大了。」
这个让她始终牵挂,始终担忧的孩子,不仅健健康康长大了,如今也能出阁为人夫了,她这个做娘的,真是心头百味杂陈。
一杯杯的酒斟上,南宫珝歌忽然发现,身边的任清音不知何时已亮了眼眸,玩味地望着爹娘们,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困顿之相?鼻间,轻轻哼出了一声笑。
「清音?」
南宫珝歌心头一跳,心头不安的感觉又加重了几分。
他眼角飞扬,「今日是小七的婚礼,我们尊重就好。」
话中似是有话?
南宫珝歌虽然猜不透,却了解任清音,他的笑脸纵然他人看不出差别,却逃不过她的眼神——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内情!
「小七做了什么事?」
「酒里有『雪香子』。」任清音漫不经心地回答。
南宫珝歌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她压低了嗓音,却压不住急切的心情,「那东西不是有异香么?」
任清音笑笑,「因为我改良了。」
「你!!!」
南宫珝歌终于知道心头那点不安来自于什么了,小七算计任霓裳没问题,但这算计是任清音主谋的,这问题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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