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谢筠兰也不管谢筠亭是怎么想的,站起身来,抬脚就往门外冲去。
可谢筠亭哪容许自己被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亲弟弟被一个连身份都不清不楚、来路不明的野男人骗走,当即就让人上前,将谢筠兰拦下。
“。。。。。。。。。。哥!”
见面前的路被仆役们挡死,谢筠兰急了,转过身喊道:“你让我出去!”
“在你没有想明白之前,哪里也不准去!”谢筠亭难得沉下了脸,负手站在他身后,冷声呵斥道:“一个世家嫡双,被一个身份低微的所谓‘侍卫’迷的神魂颠倒。。。。。。。。。。说出去,都丢我们谢家的脸!”
谢筠兰急的跑到他面前,仰头道:“哥。。。。。。。。他真的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他努力形容:“真的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他急的快要给谢筠兰跪下了:“你就让我,你就让我见见他吧。。。。。。。求你了!”
“不行!”谢筠亭头一次这样对谢筠兰疾言厉色:“你是双儿,清白比什么都重要。若是以后有人撞见你和他在一起,传到旁人的耳朵里,说是你行迹不端,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众口铄金,你,你到时候还怎样嫁人!”
这个社会对待双儿比对待男人严苛的多,谢筠亭心里清楚,加上谢筠兰是他的弟弟,他也不允许有哪个心怀不轨的男人盯上他,企图对他做不好的事情:“你就给我呆在房间里好好反省吧!”
“。。。。。。。。。哥!”
门砰的一声关上,将谢筠兰的声音隔绝在门外:“哥,你放我出去!!”
无视了谢筠兰拍门大喊的声音,谢筠亭让人在门外落了锁。
“看好小公子,别让他出去。”
谢筠亭吩咐看守的仆役。
“是,长公子。”
仆役抱拳应是。
最后看了门内的谢筠兰焦急地晃动、走来走去的影子,谢筠亭狠下心,转身离去了。
这一关,就足足关了一个多月。
在婚礼的前一天,傍晚时分,谢筠亭换好了鲜艳的红色喜服,来到了谢筠兰的院中。
屋内,此时的谢筠兰穿着红绫裙,双手交叠,趴在红木小几上。
裙摆遮住了他玉白光裸的脚尖,他未施粉黛,头发也只用简单的玉珠钗束起,铺散至纤细的后背和柔软的腰肢,此刻他身上的活力像是院中被过于安静的氛围抽走了一般,以助于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的鹦鹉和黄昏的晚霞,表情看起来有些神思恍惚。
忽然,他耳朵微动,从一片寂静里,敏感地捕捉到了谢筠亭的脚步声。
“哥。。。。。。。哥!”谢筠兰听到声音,一个激灵,从小榻上跳下来,光着脚才在地毯上,提裙奔至门边,用力拍这门:“哥!你放我出去吧!放我出去好不好?”
他在屋里被关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人都快要被关吐了,慌忙道:“我保证,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乱跑了!”
向来骄纵的谢筠亭哪里听到过谢筠兰如此卑微地哀求他,一边心疼,一边又忍不住将这个锅甩到了“夏仁”身上。
要不是那个叫“夏仁”的蛊惑他的弟弟,他怎么舍得、怎么忍心把谢筠兰关在房间里这么久?
说实话,要不是今天是他的婚礼,过程中不能出丝毫的差错,他或许会将谢筠兰放出来——但今天是他和祝余的大喜日子,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偏差和问题。
想到这里,谢筠亭只能咬牙,再度下狠心,声音也冷了下来,道:“兰儿,今日是哥哥的大喜日子。”
他说:“我马上就要去祝家接你嫂子了。。。。。。。你再忍忍,等婚礼过后,等时机成熟,我一定放你出来。”
谢筠兰:“。。。。。。。。。。。”他的心登时凉了半截。
原来连今日的婚礼,谢筠亭都不放他出来么?
正在谢筠兰恍惚的时候,谢筠亭的脚步声已经逐渐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