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应咨正抱着哭累的笙笙,站在站在小榻前,俯视小榻上的人,而姜盈画则躺在上面,面色惨白,双眸紧闭。
“咨儿!”楚袂见状心脏猛地一跳,慌里慌张地扑了进去,甚至因为没有注意到门槛差点擦到长裙摔倒:“你没事吧?!盈画怎么了?!”
“。。。。。。。。母亲,”应咨腾出一只手,下意识扶了楚袂一把,安慰般道:“我没事。”
说完,他语气微微一顿,随即又重新将视线落在姜盈画身上,罕见的沉默了。
楚袂见状,心里更着急,但问应咨又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又扭过头,去看向郎中,耳边的珍珠步摇大幅度地晃动:“大夫!我儿媳妇儿没事吧?!他,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吧?!”
“。。。。。。。。。。。孩子?”大夫一手替姜盈画把着脉,闻言转过头来,看着楚袂,眼神里带着些许差异:“什么孩子?”
“我,我儿媳妇儿现在孕中,方才突然晕倒,可曾会伤及腹中的胎儿?”楚袂还以为大夫没诊出来姜盈画腹中的胎儿,有些担忧,于是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
大夫闻言,果然低下头,指尖放在姜盈画的手腕上,仔仔细细地诊了诊。
半晌,他转过头来,在楚袂期待又惶恐的神情里,道:“病人并没有怀孕。”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楚袂的耳边炸响。
她先是一愣,后像是不可置信一般,身体微晃,在快要倒下去的一瞬间,被眼疾手快的仆役扶住,勉强稳住身形:“怎,怎么会呢?”
楚袂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孙子就这么飞了,嗓子都抖了,哆嗦着唇道:“他分明前几日还说他喜食酸,害喜。。。。。。。。我亲眼看见的。。。。。。。。”“我刚刚观世子妃的脉象,再结合世子所说,知晓世子妃素日里应该饮食生冷不忌,不加节制,即便秋冬,也饮带冰的酥山乳茶,所以导致胃中受寒。。。。。。。若再食之大补的生蚝等物,则两者相冲,故而会胃中翻滚,屡屡呕吐,看起来像是害喜一般。”
大夫一句话,就无情地打碎了楚袂抱孙子的美梦:“但夫人,世子妃腹中并无胎儿,也并未怀孕。”
大夫的话再给了楚袂沉重一击,她两眼一黑,差点就要撅过去。
“。。。。。。。。母亲!”应咨手疾眼快地扶住她,缓缓让她坐下,一边扶一边安慰道:“冷静,冷静啊。”
“。。。。。。。冷静什么,我的孙子没了!”
楚袂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过的,用帕子一捂脸,就差没撒泼打滚了:“我的孙子没了!”
应咨:“。。。。。。。。。。。”他看了一眼完全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楚袂,片刻后,又别过头去,掌心轻轻拍着襁褓中的笙笙,看向大夫道:“大夫,那我夫人何故会昏厥?他什么时候能醒?”
“夫人乃是惊惧昏厥,稍后我会给夫人的穴位施针,半个时辰之后,夫人就该醒了。”
大夫道。
应咨双手抱着孩子,没有办法行礼,只能点头谢过:“多谢大夫。”
“无事。”
大夫一边让药童拿来他的针包,缓缓展开,状若随意道:“世子,有一句话,草民不知道该不该说。”
应咨道:“您尽管说。”
“就草民方才的诊断来看,世子妃的身体尚弱,还不适合有孕。就算勉强有孕,也难逃。。。。。。。。。”他话音顿了顿,看向应咨,谨慎道:“。。。。。。。。。草民失言。”
“无妨。”应咨说:“事关我夫人的身体,我想要听到实话。”
见应咨脸上并无不悦,大夫便大着胆子,往下说道:“夫人体质稍弱,此阶段,还不宜要孩子。”
应咨微微蹙了蹙眉,思考了一番郎中的话,又问:“。。。。。。。那你的意思是?”
“世子妃现在,还需以调养身体为主。”大夫说。
楚袂闻言一呆:“那,那我是不是不能抱孙子了?”
“不是不能,是现阶段暂且还不能。”大夫摸了摸胡须,随即道:“有些双儿体质稍弱,倘若未调养好生子就怀孕,产子过程中就很有可能遇到难产、血崩的问题,就算接生的大夫医术高超,勉强保住产夫一命,产夫也有可能落下各种各样的毛病,从而影响终生。”
应咨皱眉:“。。。。。。。。。。你只需要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