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卫则玉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在异族见到临沧人难免失了些防备,而沈叶白也不清楚,仅仅碰个面的功夫,这锁链就缠了上来。
柳在溪虽不清楚,但她定然知道卫则玉会被夜枫攥在手里,所以本来想个办法就能将他送出魔界的事,才迟迟提不上日程。
卫则玉伸了个懒腰,反看向风棠影,交过去一个锦囊:「你们进行的如何?」
「血音谷很大,我们猜测和噬兽有关的东西是在魔宫,可也止步与此,但好在和沈道友联系上了。」风棠梨说,瞥见他递来的锦囊,有些迟疑。
「这不是人家送你的吗……」她满脸抗拒,想这人莫不是在搞她。
卫则玉嗤笑:「不是给我的,里面有个令牌,显然是你们一叶山的东西。」
听到这充满嫌弃的话,对面几人才乐呵呵将锦囊接来,打开一看,风棠影「欸」了声,抢先抽出那令牌,喃喃道:「这不是我之前给她的那个么?」
她将这令牌抛了两下,继续伸头去看锦囊,见风棠梨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条,仔细瞅了眼,拧眉道:「这是个老鼠还是猫啊。」
卫则玉眉毛一抬,看过去,那张画着怪模怪样妖兽的纸条被翻了个面,刚好对着他,正是从前柳在溪信誓旦旦说给他的那只可爱魔兽。
他有些疑惑,纠结着要不要将那纸条拿来时,面前人却犹疑念着上面的字:「元髦……」
从那薄薄一张纸背透过来的,不仅有字迹,还有条条歪斜的线,拼凑在一起,组成个仿佛地图样的图画。
卫则玉捻了捻手指,垂眸,无声叹息:「柳在溪啊——」
风棠影此时自是注意不到他的,她们正研究着纸条上的图,而即将入夜,几人也打算前去求证一番。
「这图中画的和魔宫有些相似,我去找一趟沈道友,咱们今夜就去看上一看。」风棠影道。
说时瞅了眼卫则玉,有了这张图在前,她想说的话顾及便少了点,直截了当道:「若此行顺利,你回临沧吗?」
说是如此,却保留着一丝馀地,还是劝告一句:「但顺利与否我们并不清楚,你离开,不是个好的选择,而且还有她。」
「当然要走。」
风棠影愣了下。倒不是对他的答案意外,而是他说的果断,甚至有种迫不及待告知的感觉。
让人难以理解究竟是他着急离开,还是只着急将这句话说出来。
卫则玉:「但我目前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如果要走,也只能在离开处的通道口汇合而已。」他平静地说。
风棠影点头:「我给你传音符,见机行事。」
她们就像终于找到光亮的迷途之人,马不停蹄地朝着那里奔走了。
这些弟子此行的任务内容是什么,对方自始至终都没与他提过,秉承着让她们放心的念头,卫则玉也从未过问,但今日见到那纸条便明白不少。
元髦这魔兽怕是和噬兽关系不小,要解决那麻烦噬兽,大概率是要去将那些小魔兽除掉或用其他方式切断两者之间的联系。
先前沈叶白从魔宫递来过消息,说自己发现过地下密室的门,便是藏起元髦的地方,那密室和夜枫也就一墙之隔,此去,定是危险重重。
而他如今只是个才凝气的修士,没法替她们冲锋陷阵,就只好去门口守着,能帮一些是一些,比如,带点灵气去混淆魔宫内部的眼线。
明面上,就是和沈叶白叙旧了。
两人坐在一起的时候,那人才刚避开一众侍卫,将风棠影几人引进密室,将通道口封死。
这会坐在桌边手还在微微颤抖,大概是紧张。
他们坐在谷主眼皮子底下,没法说些敏感话题,卫则玉看着他沉默饮水,思索半晌才道:「你这段时间怎么样。」
沈叶白:「还行,夜枫只是关着我,你呢。」
「我倒是来去自如。」他说话时不免骄傲,就是双腿交叠时带起腿面上放着的手,锁链碰撞。
沈叶白摇头:「她……」
「这不是她所为,」卫则玉解释,伸手指了指后面那间紧闭的暗室,「那位干的。」
他倒没有说实话,毕竟沈叶白也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是这样。」那人表示惋惜,这之后又是安静。
氛围变得有些尴尬。
卫则玉平常不多与沈叶白来往,突然跑来说要聊天,他实在不清楚能说些什么让他感兴趣的话题,便往两人共同认识的人身上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