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琢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走进了明王殿,容瑾站起来迎向他,「你风寒还没有好,这么急着来祈福做什么,在寝殿里面好好休息才是。」
公仪琢想让他别说了,再说李应棠的眼里就不只是冒光了,火都要冒出来了。
「师兄不用担心,就是还有点咳嗽的而已,已经无碍了,来祈福说不定还能好的快一些。」
某人不就是用这个理由住进他们孔雀宫来的吗?
容瑾听他这么说觉得也有点道理,就没有再说什么,扶着他到离香案前的座位上坐下,李应棠也站了起来,对公仪琢拱手道:「国师。」
他这一抬手,公仪琢就看到了他缠在右手上的绷带,他烧伤的地方被绷带缠着,但是手指还露在外面,看得出来有些红肿。
公仪琢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过心里却像是被揪了一下,这人就没有好端端的不受伤的时候吗?
肩膀上的伤还没好,手又伤成这样。
三人在蒲团上坐下,容瑾把公仪琢安顿好后继续给李应棠讲经,李应棠刚才还听的很认真,这时却心不在焉起来,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公仪琢的身上。
公仪琢微垂着头听经,但依旧能够感受到李应棠灼热的视线,很想跟李应棠说让他收敛一点,被他师兄发现了怎么办?
幸好容瑾的注意力都在经文上,没有注意到他们俩之间的「暗流汹涌」。
讲完一卷经文后,容瑾暂且停了下来,公仪琢拿起一旁在小火炉上温着的茶给他倒了一杯,「师兄,你讲了很久了,歇一歇吧。」
他在要放下茶壶的时候顿了顿,又把茶壶提了起来,多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给李应棠递了过去,「太子也喝杯茶吧。」
李应棠看他给容瑾倒茶,本来有些酸溜溜的,他也想喝公仪琢亲手倒的茶,滋味肯定不同,没想到正想着公仪琢真就给他倒了。
他颇有些受宠若惊,立刻把杯子接了过来,「多谢国师。」
公仪琢看到他被纱布缠着的手,忍不住提醒,「太子小心些。」
茶杯在两人的手中交接,指尖轻触,像是产生了细微的电流一样,公仪琢收回手后将手指缩进了袖子里,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旖旎起来。
容瑾小口喝着茶,喝着喝着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就黏糊糊怪恶心的,感觉他不应该在这里,空气都在排斥他一样。
忍着不舒服勉强把师弟倒的茶喝完,容瑾放下杯子对公仪琢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不要勉强,累了就回去休息,大明王会理解的。」
公仪琢点了点头,「师兄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平时都是他和容瑾轮流在明王殿带领神侍们诵经祈福,虽然这段时间公仪琢因为接连不断的生病已经很久没来过明王殿了,但他之前已经干了十几年了,业务依旧熟练。
容瑾没有让他起来送,自己起身离开了明王殿,很快明王殿的神侍们就重新开始诵经祈福起来,每个人各诵各的,不过因为声音不大,语调也柔和,听着并不刺耳,反而很舒缓。
公仪琢和李应棠的位置离香案很近,和其他神侍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两人所处的这块空间的氛围也很是不同,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却一点都不冷寂。
公仪琢正要开口,正好李应棠也在此时出声,「太子……」
「国师……」
公仪琢顿住,「太子先说吧。」
李应棠没跟他客气,继续道:「国师来明王殿只是为了祈福吗?」
公仪琢:……不是,他是为了眼前这个已经有了些蹬鼻子上脸的架势的人来的。
他不来的时候很担心,担心到连话本都看不下去,但是来了之后就后悔了,他来就是给李应棠希望。
而他还没想好。
这样跟吊着李应棠似的。
公仪琢垂下眼,看着挂在鼻梁上轻轻晃动的轻纱,「当然不止如此。」
李应棠的眼中微微亮起光,公仪琢接着道:「还为了表达我对大明王虔诚的信仰。」
第47章
李应棠:……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他可能不会信,但是公仪琢是国师,要论对孔雀大明王的信仰,他肯定是最虔诚的。
他有点失落,不过也没有太多,昨天被公仪琢下了禁令,今天能见到他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