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一个人,张伏禄!张伏禄一定知道。
她手忙脚乱的从单肩包里掏出手机,才发现没有张伏禄电话,只有他儿子张融易的。
即时打通了张融易的电话,没多久那边就接了起来。
“除夕找我呀,新年快乐呀!”笑嘻嘻略带暗哑的男性声音。
她知道是张融易,一开口就问,“我找你爸有急事,他在你身边吗?可不可以叫他来接下电话。”
“又找我老爸啊。”
“麻烦你了,快点!”
张融易没正行的说:“好吧好吧,等下。”
那边窸窸窣窣,声音有些嘈杂,没多久张伏禄接起电话。
“什么事?”
昭暮激动的问,“张叔叔,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边被她这样一问吓一跳,啐她,“臭丫头,大年三十的,什么事不能过完年再说!”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知道,你这知情不报,算不算得上包庇罪。”
张伏禄身体大只,胆子却小,听她这样说,吓得手中的碗摔地上。
过了片刻,他粗犷的声音从电话传来传来。
“他奶奶的,是你自己要知道的,说完我好安心过年。”
之后他报了一个地址,昭暮看手机导航寻过去。
夜晚九点,来到天桥底下,她仰头看到中等身高,发福微胖的张伏禄倚在天桥围栏上,朝她招手。
楼梯灯很暗,只有一盏悬挂在头顶,她慢慢走上去,心情慌乱又郑重,走上天桥,桥顶上方亮着幽黄的灯,在漆黑的夜微弱又幽暗。
昭暮一步步走过去,天桥底下宽大的马路两边灯火通明,绿化树张灯结彩,挂上了红色小灯笼,车辆很少,天边不时升起几簇烟花,“啪啪”炸完又归于寂静。
张伏禄眯着小眼睛不时紧张眨眨。
昭暮紧紧盯着他。
“可以告诉我了吗?”
“好别怪我,是你执意要知道的!”
昭暮眼神虚浮看向马路上面,紧张捏紧拳头,静静听他说。
“你爸爸的车祸是因为晏家一个人,也就是你现在所在的晏家。”
她眼皮轻颤,冷静的抿紧嘴唇。
“那个人早年间工作调动到阳城,他所在部门要征收土地,就包括你父亲戏剧团所在地址,我当时也在戏剧团兼职当武丑。”
张叔是兼职,怪不得对他无甚印象,“然后呢?”
“你父亲是钉子户又执拗迷信,怎么也不肯迁移要经营戏剧团,后来那人上门拜访发现你父亲在殴打你母亲,便劝告他,结果你父亲变本加厉怕他泄露出去,还投诉并且诬陷他贿赂。”
“什么?你胡说!我父亲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我胡说什么,当时你父母感情是不是很冷淡?”
昭暮瞪他,好半晌没言语,父母感情是比较冷淡,但父亲对母亲和她都极好,根本不会那样!
张伏禄继续说:“那人听从属下建议警告一下他,却不曾想造成你父亲重大车祸。”
“什么?”
怎么感觉一团乱,父亲根本不像那样的人。
“后来你父亲出事,那人来找梁望,梁望你认识吧?”张伏禄问她,她脑子非常困顿但点点头,梁望叔是他父亲师弟,合伙开戏剧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