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又询问了细节,没再继续揪着不放,打着查看物证的名义,脸色难看的带着东山来到一旁。
“你带人出城,让警察带你前去追赶,虽然支那人已经追去,但我担心他们不会尽职尽责!”
上野用日语,低声交代几句,这些人的消极态度,他又不是眼瞎看不见,他可不放心,再者,对方不擅用车,那未必没有机会追上。
东山点头领命,上了之前二人所乘坐的车,让司机调头驶离,去追的,自然不仅车上这几人。
甚至他们带来的,也不仅这些人,只不过不想闹得太大,或惹出节外生枝的事来,这才让多数人马暂呆在附近。
很快,东山次郎在新开河的北岸,育婴堂附近,同大部队的车队汇合,此地尚有三轿一卡四辆车。
两辆轿车内,坐的是日租界巡捕,剩下一辆内是便衣,卡车内则是一个加强分队的士兵,用以应对突状况的。
正常情况,这样的案子,是不会让他们这般大动干戈,至少不想搞事时不会这般。
但架不住,白银走私,是他们眼下的头等大生意,而且更上面也下达命令,要他们尽快并彻底查清案情。
东山下了车,上了一辆坐巡捕的轿车,并带上那一车士兵,缓缓驶离,让被他带来的华警指路,追了出去。
至于上野这里,在现场又应付了一下,待车回来后,自己便坐回到车上,而车中不知何时,已坐进一名便衣男子。
听完对方低声的汇报,上野微微皱眉,不是有什么新现,而是打探到的情况,居然与他在里面耳闻的基本相符。
若说不同,便是支那人,不论与他们交涉的警察,还是那些目击者,都默契未提,车上曾摔下一箱银元并遭人捡拾走。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来前并不相信,造成数十人死个精光的案子,能是悍匪大寇抢劫这么简单。
但眼下,种种线索却都指向了这个结果,哪怕有些疑点,但也只能说明,对方提前策划蓄谋,手段高明罢了。
考虑一番,吩咐了些事儿,上野整理了下衣服,重新下了车,回到了警戒线内,同大岛低声交流一番,让人将那一车日租界巡捕人员找来,让他们介入案件调查。
“…嗯…”上野眉间轻皱,猛然转过头,冷冽的目光,扫向靠近法政桥方向的一栋三层楼,盯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收回。
“…呼…吓我一跳,这家伙也太警惕了…”
旅店房间内,一名青年男子,一脸紧张的抚着胸口,颇有几分后怕的开了口。
“都跟你说了,别一直盯着人不放,结果你不但不听,还对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别人现不了才怪呢!”
藏在窗口另一侧窗后,一名清丽干练的女子,白了他一眼,说教似的开了口。
“这次多谢了,要不是你提前搞到,被劫财物与日本人有关,又为我找了这么个地方,也拍不到帮会与日本人勾结的证据。”女子笑着继续开口,还不忘扬了扬,手上的照相机。
男子一脸笑意,道:“这可是大新闻,没办法搞啥独家的,算互通有无吧!就是可惜了,这里拍摄角度不错,但就是离得远。”
女子闻言,回道:“该知足了,离得近了,别人可不会给你去拍的机会,刚刚在底下的记者,几乎都被阻挠了。”
男子名狄佑辰,是天津一家知名报社的记者,他也混出点名堂,以消息灵通著称,经常能搞到一些独家新闻,有一定背景关系,但也与自己的本事能耐有关。
女子名叫曲映心,同样是一名记者,供职于知名大报社,是个干练的女强人,同时也是狄佑辰曾经的学姐。
两人的关系,属于是不错的朋友与同行,并无暧昧之意,房间中也不仅两人,还有各自助手,且房门也是敞开着。
曲映心向外观望了下,道:“没其他事的话,也该走了,估计拍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还要提防他们找上门。一起回吧?把相片都洗出来,分一分其中拍得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