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已经吊了有一会儿了,面色惨白,嘴唇也有些发紫。
花言不合时宜地想起费奥多尔中午跟他说上午太宰治没来上课的话。
难怪对方没来上课呢,原来是在上吊。
花言站在树下观摩了两眼,还是决定假装没看见离开,毕竟他朋友以前经常跟他说——多管闲事是会被连捅十八刀然后重生的。
虽然依照太宰治的性格不太可能会干这种事,但是呆久了肯定会有麻烦事。
更重要的是,考虑到晚上的自相残杀游戏以及新添的规则,说不准对方是在以自杀的方式给他的同伴测试白天死亡的后果。
太舍己为人了。
这可能就是正义伙伴独有的光辉吧。
花言感叹地抬起脚步,刚准备离开,只听树上的人忽然说话了。
「花言,你不打算帮帮我吗?」
花言震惊地抬起头,「你居然还没因为缺氧陷入昏迷?」
「昏了,然后又醒了。」
太宰治如此说道:「本来吊的有点累想下来,结果发现绳子卡住了,我身上又没带小刀,为了不被打扰又特意选择了一个偏僻的位置,所以一直没人路过,我也一直挂着下不来。不过现在能够在被脖子勒断痛苦死去前遇到你来帮我,真是太幸运了。」
说到这里,太宰治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只不过这份笑容搭配上苍白到略有些青紫的面色,显得有几分恐怖。
像是在拍什么恐怖片。
花言觉得对方似乎在试图道德绑架他,他还没说要帮助对方呢。
「不,你应该说遇见我,是你的倒霉。」花言面无表情地举起电子学生手册,「现在我要告你逃课。」
太宰治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是正规途径请假的哦。」
花言低头翻了一下校规,又重新抬起头换了个说辞,「我要告你破坏公物。」
太宰治:?
「唉?」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个罪行,花言从地上捡起几根树枝,「这就是你破坏公物的罪证。」
太宰治瞳孔地震,有些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性格,「唉——?」
他尝试让对方打消举报的想法,「但是,花言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模样,甚至还能去涩泽君那取你要的东西,如果一定要举报我,那你并没有生病的事情也会暴露,这样真的好吗?」
花言缓缓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对方听力居然这么好,「这你都能听见?」
「不,只是我刚好看见你从这边路过时没有提任何东西,然后再回来时手中就多出了一个纸袋,你去的那个方向只通往涩泽君的社团,所以猜到了这一点。」
太宰治轻描淡写地给对方解释了一下,表明自己并没有偷听。
「原来是这样。」花言微微点头,从容不迫地辩解了对方上一句话,「其实我生病了,生了一场现有医疗条件无法检测出来的病。」
太宰治:……
「这是诡辩吧!绝对是诡辩!」
花言看着太宰治在树上扑腾,逐渐意识到这似乎是个好机会。
他开始趁火打劫,故作为难地开口,「当然,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我也是会救你的,不过需要你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太宰治眼眸微闪,面上仍旧是一副疑惑的模样,「什么?」
花言直白地提出了要求,「我答应了涩泽,让中岛敦当他的助手,如果你愿意帮我沟通一下,让他同意,我就救你下来,怎么样?」
太宰治沉吟了片刻,没有立即同意,「我需要先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花言不太理解为什么沟通前还要打电话徵询意见,但他仍旧点头,「没问题。」
树上挂着的太宰治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多少阻碍,他从口袋里摸出电子学生手册,给中岛敦拨去了一个通话邀请。
后者此刻正在上课,于是安静到只能听见国木田独步讲课声音的教室中骤然响起刺耳的铃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