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熊正站在餐台上,手里还捧着茶泡饭,呆滞的表情像是也没想到这种发展。
它着急忙慌地把手中的茶泡饭放下,跳下桌面想要去扶费奥多尔起来,结果刚踩在地上,脚底就像是打滑般,整个熊都摔了个四仰八叉,想要爬起来也爬不起来,四肢在地面上疯狂来回滑动,犹如在跳某种地板舞。
最终还是费奥多尔自力更生起来的同时,顺带扶了对方一把才结束了这场地板舞表演。
忙活了半天但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的黑白熊长舒一口气,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块手帕擦汗。
「真是对不起啊,费奥多尔同学,我好像在做茶泡饭的时候不小心把食用油洒在地上了。」
手在还在滋滋冒血的费奥多尔:……
后厨外站着的丶怕是费奥多尔陷阱想先观望的三人:……
所以为什么做茶泡饭会用到食用油啊?
花言十分怀疑食用油是对方故意洒在地上的,黑白熊想暗算的目标可能是自己,毕竟当时对方专门喊了他的名字,想让他进后厨取茶泡饭。
再看对方起初端着茶泡饭站在餐台上方的站位,这十有八九是想等他踩到食用油脚底打滑摔倒后,再顺势把茶泡饭泼在自己头上,来一雪前耻——报刚刚颜面尽失的无视和逃跑之仇!
只是黑白熊可能没想到进去的会是费奥多尔。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后者这一跤不仅是替自己摔的,还比他摔的严重。
想到这里,花言也顾不得地板上的滑不滑了,他当即上前把费奥多尔扶了出来,后者面色在伴随着失血愈发苍白的同时,甚至还不忘维持着涵养跟他说谢谢。
看得花言都不由得原谅对方在他房间里装炸弹的事了。
「我先送你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
「不……」费奥多尔下意识拒绝,又在反应过来后,温和地笑了笑,「谢谢您的好意,可是您不是还没吃饭吗?这只是点皮肉伤,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但是……」
花言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可能是他死去的良心因对方复活了。
「既然这样,那就由我跟西格玛送陀思君去医务室吧!」
果戈里自然地插入话题,他煞有介事地说明,「在另一只手受伤的情况下,你一个人也不方便吧,陀思君?」
费奥多尔思索了片刻,似乎是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接受了这个提议。
费奥多尔同意的太轻易,让花言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怀疑这三人可能要背着自己说什么小秘密。
他目送三人的身影越行越远,猛然意识到一个悲伤的事实——原来被孤立的是他!
偏偏这个时候黑白熊还在他脚边似热心般提醒。
「花言同学,茶泡饭再不吃就要冷了哦。」
花言低下头幽幽看向自知理亏正在拖地的黑白熊,后者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干一样吹着口哨。
好好的一个后厨被对方整的像是案发现场一样。
花言掐着良心,踏着费奥多尔的鲜血,从餐台上端起了那碗茶泡饭。
黑白熊看着对方一步步平稳离开的背影,难以置信地打开了拖把桶的盖子,看了看里面漂浮着的油光,又看了看在灯光下油光可鉴地面。
它不信邪地踩上去试了试,结果又狠狠摔了一跤。
这下真老实了。
花言知道黑白熊不会死心,因此听见身后再一次传来的重物落地声也丝毫不意外,他坐回位置上开始享受这碗来之不易的茶泡饭。
馀光注意到被费奥多尔放回果盘里的橘子,秉着剥都剥了,还是不要浪费食物的原则,伸手拿了过来准备当饭后水果。
但就在指腹触及凹凸不平橘子果肉的一瞬间,花言察觉到了不对。
入手的触觉有点粉末质感。
他微微抬起墨镜,举起橘子对准灯光仔细观察,转了一圈都没能看见任何不对,橘子被擦上的粉末很少,少到与橘肉表面的白色橘络融为一体,只能靠触觉一点点去摸索。
花言摸索了半天,终于在一小块角落里再一次摸到了那种粉末感,他指尖刮蹭了一下,对准灯光再看,还是没能看见这粉末到底是什么色,他也不太想冒险乱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