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的食物,几乎就要忍耐不住,将她拆骨入腹。
可他怎么会以为她是食物呢?
明明她手中握着弓弩,已然瞄准了他的咽喉。
姜幼安眸光流转,倏地倾身吻过他滚动的喉结,继而轻呢回应:「萧公子,我可不怕。」
萧无衍浑身一僵,一股无名火瞬间从腰腹蹿起。
然而两人如今才刚刚离开朱雀街,周围仍是百姓居坊,眼下虽无人,却随时都可能有百姓出入。
即便顾姑娘不在乎,萧无衍也绝无可能做出有损她清誉之事。
他微屏呼吸,黑眸无声掠过顾么么鲜艳的唇和她细嫩香软的脖颈,好一会儿才将那涌动到喉腔的无名火勉强压回心尖,但却无论如何都阻挡不住那股火在心间沸腾。
「既然不怕,顾姑娘,萧某这便带你去赏泉。」
不知过了多久,姜幼安终是听见某人难以自持却又似是而非的回答。
她眼底浮过暗光,微松弓弦,倒是不介意在猎物臣服前给他一些挣扎的时间。
毕竟猎场上早已布满天罗地网,纵使他插翅也难逃。
祁山松林在苍鹤城东,往常姜幼安坐马车出行少说也要一时三刻,今日随萧伍策马却只用了半个时辰便穿过苍翠欲滴的松林,径直来到一片极少有人踏足的青草地。
而在草地中央,那汪如月牙般的清泉赫然入姜幼安眼帘——泉水清冽如冷玉,粼粼泛着波光,仿若明镜,将高悬于空的蓝天和白云悉数收拢于泉底,竟真是处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观。
旖旎心思瞬间被林间清风吹散。
姜幼安凤眸晶亮,待萧伍轻吁勒马,她迫不及待便要从马背上跳下,不想刚刚侧过身就被某人箍住腰肢,另一只手则捧起她的脸颊,不由分说地低头堵唇,攥取她唇齿间愈发薄弱的气息。
「……唔。」
她轻喃,短暂抵抗了一瞬。
却眨眼间便叫萧伍勾得情动,柔夷轻抬,圈住他的后颈,反守为攻地撬开他的嘴巴往更深处去。
萧无衍浑身一震,心火骤然间沸腾,身体僵硬片息后才愈发凶狠地发起进攻,大手箍紧她的腰肢,薄唇流连在甜美之地肆意纠缠,直吻得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终于松口后退,安抚似地轻吻了吻顾么么唇角,又向下而去,贴住她香软细嫩的脖颈轻轻喘息。
他好似就要停下来。
可姜幼安才尝到一丝甜头,哪愿意就此为止?听着自己与他交缠在一起难以分辨的喘息声,她勾着他后颈的手缓缓下滑,修长手指顺着他的领口轻轻抚上他的喉结,摩挲,流连,一下又一下。
萧无衍喉间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闷哼:「么么……」
他抬起头,黑眸深处的欲望浓重如夜,那根紧悬在脑中的弦几近崩断。
四野无人,天地寂静,姜幼安此刻终于分清了自己与他喘息声中的不同,他的更重,更压抑,也更难耐。
她凤眸微弯,檀口得逞似地靠近他,一触即离,掠过他的唇角,下巴,最后落在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不可。」萧无衍沙哑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不知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当真在拒绝顾么么。
可不管是什么,显然这两个字并未起到它应该起的作用。
当顾么么仰起双眸,他看见她眼中因情欲涌动而氤氲的朦胧水汽,萧无衍脑中那根紧绷的线便彻底断了,他低头凶猛进攻,像一头开疆扩土的狮子,每每攻下一处城池便会好奇而又谨慎地来回巡视。
然而他视她为领地,姜幼安又何尝不是呢?
她享受他的伺候,握在手中的弓弩接连瞄准他肩头锁骨丶结实胸膛和有力的腰腹,她知道,无论何处,都是她的了。
两人只堪堪没做最后一步。
还是萧无衍悬崖勒马,无论如何都不肯摘下腰封,只用双手紧紧抱着她,下巴伏在她耳边道:「么么,我们的婚期定在腊月可好?」
如今已是八月,若腊月成亲,那么筹备婚礼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只剩四个月。
时间有些紧了。
姜幼安虽未成过亲,但曾亲送两位皇姐出嫁,知晓男女结亲之事要许久才能准备稳妥。
譬如大皇姐和幸望之的亲事前前后后足足准备了一年,二皇姐和裴恕的婚事虽定得急了些,但裴家也是正正经经地筹备了八个月才将二皇姐迎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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