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川清,我爹,沈石万,你懂了吗金珠。」
我看看沈川清,又看看沈老爷子,这才恍然大悟:
「你你你还有同伙!?」
沈川清愣住了。
我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去。
瞧着那软轿和随行的仆从,只觉得心在滴血。
请他同伙的钱,不会也要算在二十两里头吧?
沈川清的同伙老爷子比沈川清还要专业。
他会说吴语,也很懂得如何点评评话弹词。
满座叫好时,他也只是摇头叹气说:
「人人都说好,可并不如我从前认识的那位姑娘。」
见我在一旁坐着,他也掰下一块甜饼递给我,面目和蔼:
「金珠你母亲是姑苏人?那她如今还好吗?」
我阿娘在我七岁那年就病死了。
我不是医女,并不懂怎么治好她的病。
「你父亲是个混帐。
「偏偏你母亲喜欢。」
啧,这话说得好像你们认识似的。
「金珠,你就认我当干爹。
「等这头的事情了了,跟我回姑苏,看看你母亲住过的地方。」
我轻咳一声,小声说:
「叔,我知道您是道上的前辈,可您也不能这么占我便宜。
「又要让我叫您干爹,又把这听曲喝茶,出门坐轿都算在我头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石万疑惑地转过头看沈川清。
沈川清忙打岔道:
「金珠她娘很早就没了,没人教导,她爹也对她不好,难免戒心强些。」
沈石万叹了口气,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
「要是真像你说的,他们把金珠欺负成这样,这生意也没什么好跟李家谈的。
「晚上商船到了,把粟城的事情了结了,再回姑苏我好好教她。
「可怜孩子,跟着她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好孩子,以后就好了。」
不知为何,他提起母亲时,让我恍惚。
慈爱地感慨我的身世时,让我心头酸楚。
就好像沈川清骗我说回去盖园子种杏花。
那明明是太简单的骗局,也让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这孩子,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