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揉自己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
「黎烟,你已经成年,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穿着尺度,尤其是在异性面前。」
黎烟低头打量自己:「我不认为我现在的尺度有多大,孟叔叔,你觉得我这么穿妨碍到你了吗?」
孟斯奕一时不知怎么回她,沉默片刻只说:「那就随便你吧,开心就好。」
他去洗了个澡。
只是没人知道,花洒浇灌在男人身上的水温,比窗外的雨水还要冷几分。
他本不是重欲的人,可是黎烟总能精准触碰他的燃点,每一次熄灭,都痛苦极了。
孟斯奕出来时黎烟正在捣鼓许久未用的音箱,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接触不良。
「如果想听音乐可以去我的书房,那里有个唱片机。」
「唱片?那有我愿意听的吗?」
「你想听什么?」
「有一个法国的的钢琴曲,叫FrenchMovieWaltz。」
孟斯奕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你又想让我陪你跳舞?」
被戳穿后黎烟对他笑,带着几分谄媚,然而狐狸的讨好向来不安好心。
「孟叔叔,今天我生日,你连这点愿望都不满足我吗?」
「我记得我给你送了礼物。」
「我不要珠宝,我只要你陪我跳舞。」
「价值之几千万的宝石都比不上一支舞?」
她坚定地点头:「比不上。」
他又扯回上一个话题:「你穿上裤子,我就陪你跳。」
黎烟乖乖照做。
她左手搭在孟斯奕肩膀,右手搭在他掌心,脚下的步子凌乱不堪。
孟斯奕却不让她像上次那样脚踩在他的拖鞋上。
他说:「探戈是无所谓错步的,不像人生。」
孟斯奕说的是《闻香识女人》的经典台词,可黎烟想说他们跳的是华尔兹,浪漫怎么可以错步呢?
跳到后来,黎烟全身紧绷,肌肉都是僵硬的。
音乐停止那一刻,她如释重负的松下来,全然倒向眼前的男人身上。
黎烟的两只手勾住男人的脖颈,那股木质的香调又在诱惑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孟斯奕牢牢从后托住她,防止她跌倒。
「黎烟,起来,小心碰到脚踝的伤。」
她一动不动,「孟叔叔,我有没有说过,你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
如果有人说喜欢你身上的味道,那么他实际上在悄悄说爱你。
她如此隐晦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可惜孟斯奕不懂,男人一只手环住黎烟的腰,径直将之拎起,往软皮沙发上扔,她觉得对待一个抱枕都不应该这么粗暴。
「出汗了,我再去洗个澡。」他转身就走。
黎烟觉得孟斯奕的洁癖似乎更严重了。
趁他洗澡的时候,黎烟将那株苏瓦娜搬进了里屋,知道植物的含义之后便开始不忍它经受风雨了。
她并非故意要接起那通电话,孟斯奕的手机就在里屋的花架上,她本来要将苏瓦娜放在那个架子上的。
夏韵的名字过于醒目,黎烟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