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兰皱了皱眉,「你与凝娆一母同胞,她会不向着你说话吗?所以就算她去解释,飞白也不会信,你怎的连这样的道理也不明白,怪不得拢不住飞白的心。」
李凝艳是想在姑母这儿找安慰的,可安慰还没到,训斥的话却先来,不由得红了眼睛。
李佩兰本来心情就烦闷,见她这样,更是头痛,出声道:「好了,别哭了,成日哭哭啼啼的,再有好事也让你哭走了。」
李凝艳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不满道:「要我说,这刺杀分明就是——」
「住嘴。」李佩兰打断她,眼神里带着不悦。
收拾碎片的宫女还未走,李凝艳就急不可耐地说这些,要是被人传出去,她这个贵妃还要不要做了。
李凝艳情绪上头,一时没了分寸,得了提醒这才立马收声。
其实不用她说,李佩兰也明白,那样手段低劣的刺杀,摆明了就是陷害,幕后主使就是要想让她的飞白背锅。
但知道了又能如何,皇上的旨意已下,她还能去抗命不成?
李凝艳悄摸抬眼,看着姑母,小声道:「难道咱们要平白受这委屈吗?」
「当然不会。」李佩兰眼神阴翳,「既然本宫的孩子受了冤屈,那旁人的孩子也不能好过。」
李凝艳眨了眨眼睛:「您是指那位——」
「皇后那么宠爱合阳公主,要是合阳公主受罪,她心里肯定不会好过吧?」李佩兰轻笑,一个计谋已然在脑海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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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率从皇宫回来后,便去了沈鹤知跟前,跟他讲道:「大人放心,皇后娘娘得的不是什么大病,老夫已将其治好。」
他语毕,沈鹤知却一言不发。
令狐率不解抬头,见沈鹤知只是端坐着,望着远处湛青的天际,像在神游。
等了许久,那人才开口问道:「什么样的境况,会使人失忆多年?」
令狐率问:「大人是遇见这样的人了吗?」
沈鹤知不回答。
令狐率只好继续道:「头脑遭创或是受惊过度,都可致人失忆,但多年未恢复这事。。。。。。」
他咂摸两下嘴,点评道:「鲜有听闻。」
沈鹤知终于不再看天,眸子落到令狐率身上,「为何?」
令狐率思忖道:「外伤致使的失忆,一般待伤口痊愈后,病人就会慢慢想起,若常年不能想起,那原因想必只有一个。」
沈鹤知问道:「什么?」
令狐率摸摸胡须,点头说:「病患许是遭了人生重大变故,痛苦至极,出于自我保护的缘由,不愿想起。」
听完这段话,沈鹤知又久久地陷入沉默,长眉微蹙,眼底浮现出挣扎痛苦的神情。
他是个很少外露情绪的人,平日摆惯了云淡风轻的模样,所以一旦失落,很快就能被人察觉。
令狐率「嘶」了一声,连忙开口道:「不过要让患者重新想起来,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沈鹤知抬眼看他:「那该怎么做?」
令狐率想了想,道:「可以试着让病人重新经历一遍当年经历的事,指不定哪个瞬间,就突然想起来了。」